有點冷,但我不能蓋被子,不能讓血弄髒了我和您一起蓋過的被子。閉上眼睛,我很快地就會像您走前一樣,昏迷過去,然後永遠地離開,再也不回來。這個世界我恨透了,就沒讓我做過一件對的事,還不給人改正的機會。
“你真的想回去?只為媽媽回去一趟?”什麼人跟我說話,我做夢了嗎?
“沒有夢。你若不想回去,我喚醒你,經過搶救,你還能活過來。”那個聲音接著說。“不想活過來。”我隨口回道。活過來做什麼呢?再割一刀?有點痛。也許再來一次會下不了手。
“這回去可不是穿越,只是跟著你的記憶回去。什麼結果也不能改變,過程可以有變化。尤其是結果,一旦跟你的記憶衝突,你回去的世界便奔潰,煙消雲散。你是為你的母親回去的,你母親一旦去了,你去的世界也是不復存在,你也跟著不存在。”
“只要能回去,不改變無所謂,我可以讓過程完美一點。”到底是誰跟我說話。我每天不也曾這樣想過:不奢望金手指、主角光環,甚至不改變結果,只要過程讓我改變一下。就這樣小小的、簡單的願望,是不是可以讓穿越容易一點。
“會有諸多的考驗:不能留下記憶中沒能留住的人,不能盜版這個世界不屬於你的東西。你若這樣做了,這個世界一亂,你回去的世界便會消失不見。”那聲音陰測測的,充滿了不信任。
我都快死了,當在奈何橋上跟同路人聊聊天。你鬼一樣的看都看不到,還陰陽怪氣的。“別跟我說那麼多,我急著趕路。”我要見到媽媽了。要不是想著快要見著媽媽,心情比較好,我都不愛跟你說話。
“那去吧,去見你媽媽。”那個聲音最後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
☆、二
二
回來已倆天了。躺在床上,看著纏著紗布的左腕,隱隱地還有些痛。倆天以來我都不敢睡覺怕這一切不過是一場夢,醒時發現沒有死去,還在原來的床上。後來才確定不是。以前在夢中見到媽媽,最長不過兩分鐘。現在我能清晰聽見媽媽在廚房忙碌的聲音。倆天以來,媽媽都坐在我身邊,不知在安慰什麼,我都沒心思聽,不確定這是什麼情形。
我只是在醒來的一刻,看見媽媽時,用右手緊緊抓著媽媽的手,幸福的淚流滿面。除了叫著“媽媽”,什麼也沒有說。媽媽肯定以為我後悔輕生了,在害怕。不住地安慰著,雙眼紅紅的。
“喝一點紅棗桂圓湯。”媽媽從廚房過來了。
“媽媽,您餵我喝,喂多少我喝多少。”我開心地望著媽媽笑。
“笑什麼呢,傻孩子。醫生說至少一個星期都不能沾水。大夏天的,臭死了。”
“天天都換衣服,天天抹,香著呢。媽媽辛苦了。”我只是笑眯眯的“好甜、好好喝。”
“你個皮猴子,好喝多喝點。好好養著,再過一個多月要開學了。等好點去紅姨家一趟,從醫院回來,都是紅姨幫你換的紗布,你的命都是她救回來的。好好謝謝人家。這些年,媽的身體也沒少麻煩她。”
我是一個學渣。想當年沒有考上高中,交了比別人多n倍的學費才混了個高中文憑。媽媽也許以為我沒有考上高中,心裡想不開。學校只收十個自費生,媽媽怕我念不上,說是將錢都交了。
學渣傷不起。當年是買的,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還擺脫不了買高中的命。其實媽媽誤會了。想當年對待學習,我心胸寬廣的像大海,根本不在意一科,兩科以至n科的得失。別人學習再好,在我眼中,那也是他強任他強,我甘願犧牲自己,做一塊輕易不變的墊腳石。
這一回,一定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讓媽媽為咱也可以在人前顯擺顯擺。
想到一個多月後,我心中不免有些忐忑,有些糾結。會再遇見她嗎?我青春記憶中無法抹去的小妖精啊。這不是n年後的同學會可以拒參。再見面時,我該以怎樣的態度來面對呢?以沉默,以眼淚?
交了n多學費,我想我家的存款已不多。工人媽媽的退休金,不過是維持正常生活略有所餘。一旦犯病了怎麼辦?。
先不管學習,這是副業。反正我又不會離開這個小鎮,小鎮最高學府不過高中。我餘生的時間都屬於媽媽,將媽媽照顧好,讓她快樂是主業。
現在首要問題是怎樣掙錢?這個年代掙錢特不容易。全職都找不到,更別談什麼兼職。
我會什麼呢?一個曾經二十一世紀的死宅,啃老的小弱智,基本上會的都派不上用場。想一想,對了,我會裁縫。後世服裝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