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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舉重孝誘敵深入 烽火連兵戈不息

燕軍的營寨中,素白的絲帛掛滿每個角落,人人素甲白衣,整個中軍大帳就籠罩在一片慘白之中,正中央的案几上拜訪著靈位,桃木刻制的牌子,隱約有清新的芬芳,卻被火盆中燃起熊熊的烈火汙濁氣味掩蓋了。

風飄絮一身孝服,鬢角插一朵白色的絹花,青翠的絲帶也變為了素白,眼角淚痕猶在,手中的紙錢已燃了大半,卻還是不停地往那火盆中新增,彷彿在和誰賭氣一般,雲琮和李菁逸峨冠飄帶,平靜地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心卻像被人抽空了一般,看不出一絲情緒,但臉頰上淚痕未乾,微微抽動的嘴角顯示著內心的哀傷。

軒轅寒靖等幾位將軍則是痛哭嚎叫,捶胸頓足,他們豪放,卻也真切;他們真摯,沒有虛偽,若是沒有這幾個人,恐怕連一絲聲音也沒了吧,慘淡的愁雲在每一個人臉上飄過,帳外,只聽得靴子的“沓沓”聲,死一般的沉寂。

校場上偶爾傳來一兩次兵器的碰撞,卻也沉悶無力,是啊,主將去了,剩下的又該何去何從,那個曾經說過要帶領他們一生一世的主公,現在又到哪兒去了,他們曾經許下的誓言,約定的夢想,都隨風飄散了嗎?

風起了,仿若一曲悲壯的戰歌,經久不息,經久不絕,也不知它是在嘲笑人的痴迷,還是在默哀人的脆弱,總之,一切彷彿都結束了,剩下的,只有數不盡的悲傷

依舊是灑脫的氣質,精明的眼眸,此時卻添了三分欣喜,三分懷疑,三分戲謔,直直的向那人逼去,“子澄認為,其中有詐?”雲澄諫道:“如若燕王已死,按照雲琮、風飄絮等人的精明,怎會大張旗鼓地為他舉喪,這其中必定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楚王略一抬眼,狐疑的眸子中流露出幾分狡詐,“子澄,那竹葉青是你所放,也已確定燕王確被擊中,你如今卻是怎麼了,是懷疑燕王詐死,還是那蛇根本不是竹葉青,一切都只是你們聯合起來的一場戲?”雲澄忽然跌坐下去,頭叩得不能再低,身體俯得更是到了卑躬屈膝的程度,“臣沒有,臣不過是一切都在為主公著想,擔心主公會走錯。”

楚王突然仰面大笑,“子澄,雲澄,明遠,你把本王扯進了多少個陷阱裡啊!”雲澄感覺大腦中一片空白,心墜落到了極點,“既然主公已然知曉,臣無話可說,但臣的心一直向著主公,自從跟定主公的那天起,臣再也未曾想過兄弟之情。”

楚王看向他,一隻有力的手指勾起他的下巴,看著那人眼中含淚,卻不以為然,只以為這是他騙得信任的籌碼,他從來不相信眼淚的真誠,“未曾想過?那一年中秋佳節我曾見你暗自垂淚,你卻說是風沙迷了眼睛;你初到本王

營寨,雖屢立功勳,接受封賞之時卻沒有一點喜悅的神情,反而更添哀愁,你以為本王看不出來嗎,你會相信那個曾經的摯友出賣了你嗎?”

雲澄的眼神突然變得決絕,他既然已經不需要他了,那自己的苦心又有何意義?“主公,你既已認為臣是無用之人,就殺了臣吧。”

楚王的笑意突然變得森然,像冬天最寒冷的冰雪在指尖上融化一般的透心徹骨,“本王不需要你死,本王要幽禁你,待到本王勝利的那一天,定讓雲子初看到你的悽慘之狀。”

雲澄的目光突然變得頹然,佈滿血絲的雙眼幾乎要將目眶瞪裂,嘴唇抖動著,卻不知該說些什麼,玉脂羊膏般的手掐出了鮮紅的血痕,幾縷青絲垂下來,卻像是悽慘的孤雁,任幾個獄卒把他拖了下去,無神的眼眸仿若一具行屍走肉

此時蘇鳳剛巡營回來,便看到被拖出去的雲澄,心中一陣瘋狂的喜悅,他急匆匆地跑到楚王的面前,佯裝不解地問道:“主公怎麼把雲澄拖出去了?”楚王望著他不斷蔓延在臉上的笑意,頓覺有些難受,“本王把所有話都跟他挑明瞭。”

蘇鳳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主公是否要殺他?”楚王此時甚至疑惑自己該不該相信他,“本王要慢慢地折磨他。”蘇鳳的慾望急速膨脹,他在心中狂笑著,雲明遠,你也有今天。

楚王的軍隊已沿大澤一帶行進,臨行前,他早已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命羅如烈所部為前軍,一路打探情況,注意埋伏,中軍由白練統領,協助前軍,並擔任後援,而自己自率大軍隨後跟進。此時坐在華麗車輦中的他,嘴角不知從何時勾起了一絲詭異的弧度,這一次,他定要讓燕王全軍覆沒。

白骨森森,雞鳴露野,荒草悽悽,伴隨一兩聲狼嚎馬嘶,虎嘯猿啼,使這幽謐的山谷中更添一絲恐怖,幾個軍士早已嚇的魂不附體,卻畏於楚王的威嚴,卻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