欄看一眼臺子上的歌女。清音小調,娓娓唱來,心中暗道:這江南的小曲兒確實好聽,怪不得爺們都喜歡喚個清官聽曲。
陳永持與柳嶽燃聊了一會兒鋪子的事兒,又聊了聊納吉和溷邏兩邊的動向,柳嶽燃才問道:“四爺可是準備在將軍府小住幾日,那一定會見到閩亭,閩亭現在也在將軍府!”
陳永持喝了一口茶笑著道“怎麼,劉三公子又離家出走了?”
柳嶽燃無奈的笑了笑道:“他那個性子,卻生在了個官宦之家。他家老爺子剛剛榮升為兩江總督,逼著他上京進學,他哪受得了那個,扔下家裡的妻妾,帶著小廝偷跑出來。本是住我那兒的,後來被將軍夫人給捉回將軍府,他家老爺子囑咐夫人對他嚴加管教,可他呢,三五不時的出來會友論詩。害得將軍夫人一不見人就派人到我府去尋,唉,我算是被他給鬧怕了!”
陳永持一聽也笑了出來,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可憐他家老爺子的那片望子成龍之心!”
袁之芝聽罷心中暗道:二嫂子怎麼沒提過劉大人升遷之事!
兩個人又聊了會兒,見時辰差不多了,忙一起起身,因都是去譯北城,便一道同行。有柳嶽燃的加入,行進的速度加快了些,兩個時辰之後,便進到譯北城中。又行了一炷香的時間,陳永持與柳嶽燃拱手告辭,並相約翌日必要痛飲一番。
與柳嶽燃分手後,又行了半個時辰,譯北城的銘遠大將軍府已出現在眼前。
銘遠大將軍府前,已經迎出來了好些個人,為首的正是自己的二嫂子劉氏。二嫂子身邊還站著位身懷六甲的年輕婦人,仔細觀瞧,是自己已經快一年沒見的閨中好友芳兒。一時激動,顧不得身邊的人,快步上前。芳兒也一臉難抑的喜色,顧不得大肚翩翩,下了石階,快步迎來。
兩個人本想熱情的擁抱彼此,可都瞧瞧自己的肚子,噗哧的笑了出來。
芳兒拉著袁之芝的手道:“看在咱們倆之間還隔著兩個的份上,只能拉拉手錶示一下思念之情了!”
袁之芝笑著白了她一眼道:“怎麼鳴志就治不好你這張嘴呢!整天的胡言!”
芳兒撇撇嘴道:“我這樣還不是你教的,把自己給弄成個大家閨秀,把我給教成個無法無天的。這可是鳴志的原話,我稍加轉告一遍!”
袁之芝無奈的笑了笑,看見一臉笑意的站在石階上的嫂子,忙措身過去給劉氏見禮問安。劉氏撫起她,上下的打量一番,舒了口氣道:“可是嚇到我了。看樣子算是全好了。”
沒等袁之芝說話,陳永持已經上前給二夫人見了禮,一臉歉疚的道:“讓二舅嫂擔心,是元德的罪過。元德照顧不周,請二舅爺和二舅嫂責罰!”
袁之芝一臉緊張的看了二嫂子一眼,又轉過頭看了眼陳永持,低下頭來,不知道該怎麼是好。
劉氏見袁之芝一臉的緊張,知道她擔心自己真的會因為那傳言對陳永持衍生怒意。安慰般的拍拍袁之芝的手,轉過頭來對陳永持笑著道:“元德過慮了。那時元德身在京師,鞭長莫及,這如何是你的過錯。只是我們家這位六姑娘,自小就嬌養著,如今遭這麼大的罪,還被有心之人安上了個毒婦的名聲,這確實是我們袁家始料未及之事。因為知道六姑娘什麼性子,出了這麼檔子事兒,無怒意是不可能的。如果不是六姑娘在信中懇求我不要去袁家,如果不是看在元德對姑娘的一片真心上,我袁劉氏還真的要去問問老太君,當時的承諾是否只是一紙空言!”
還沒等陳永持和袁之芝有所回應,劉氏突然笑道:“瞧我,這都站在外面呢,趕緊隨我入府吧。你二哥哥前兒去了譯北軍大營,估計正往回趕呢。元德,閩亭如今也在府裡,你是與他相熟的,可要幫嫂子好好規勸他一番。唉,他怎麼越年長越活回去了呢!”
陳永持無奈的與袁之芝對視了一眼,隨著劉氏進了大將軍府。一直沒怎麼說上話的芳兒,拉著袁之芝的手一路說個不停。
銘遠大將軍袁亦帶著袁鳴志和袁孝庭回到將軍府的時候,大夥已經在花廳中聊了好久。芳兒與袁孝庭的夫人鄭氏過了年才來譯北。袁之芝與鄭氏不算相熟,但都是京師人,自然話題不少,一來二去就相熟起來。當袁鳴志見到大廳中坐在一起的袁之芝和芳兒時,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袁之芝和芳兒自然是知道他想什麼呢,在京師袁府時,鳴志就說她們分開是閨秀一起是魔王。袁之芝和芳兒互相對望一眼,噗哧的笑了出來。
袁之芝已經快一年未見過二哥哥,當見到高大粗獷卻略顯黑瘦的袁亦出現在自己視線裡的時候,袁之芝一個沒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