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
真的是我的筆跡。
我整個人愣在了那裡,幾乎就要崩潰。
普通人,只要間隔時間不是太長,都能認出自己的筆跡,更不要說我是幹哪一行的。這絕對就是我的筆跡,不可能有任何籍口。
一九九○年我是幾歲?十三?十五?那時候我知道瘦金體嗎?他孃的可能連瘦金體都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對於我,一切都結束了,但對你來說,其實什麼都沒有開始。”
三叔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那種久違的頭痛欲裂的感覺,又開始在我腦海裡盤旋。
我深吸了一口氣,想驅散這些東西,腦子裡開始重組所有的片段。以前的經驗告訴我,這時候一點用也沒有,而且一旦煩躁起來就很難平復,必須在煩躁之前就冷靜下來。 我又想起了文錦寄出的錄影帶中,有一個非常形似我的人,在格爾木的療養院裡爬行,可當時她沒有來得及給我解釋,三叔曾說,問津他們並不簡單,本以為那是他的意氣之言,現在想來,確實可疑。
我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這到底應該怎麼解釋?似乎這個世界上不只有一個我,還有另外一個我,在將近二十年前,在這個地方,寫下了這張封條。也在差不多的時候,于格爾木的老房子裡被拍下來……
我心亂如麻,完全沒有一點頭緒,這比三叔的事情還要讓人頭疼。
拿著手電筒,往封條後面的空間照。
假設這封條是“我”貼的,那麼,顯然這就有戲了。至少能肯定,寫封條的“我”,和這個研究所有關係。
這個他們認為幾十年沒有人去的地下室,不僅有人進去過,而且還牽扯到如此詭異的事情。我不禁好奇,那時會是一個什麼情況?看樣子,我不得不下去弄清楚是什麼個情況。
下面黑咕隆咚,猶如古墓的墓道,我又有在格爾木的慘痛經歷,不由得有些畏懼。不過想到這裡是長沙市區,不遠處就是一個社群派出所,文明世界一向靠譜,總不會出現校園鬼故事中的情節,於是擦了擦汗,一邊去掰鎖鏈,一邊覺得鬱悶,早知道重點在這裡,一包中華就搞定了,何必買兩條孝敬那隻杜鵑?
鐵鏈子足有二十斤重,鏽得極其厲害,動靜格外的大,能想到鎖這門的必然是和實在人。扯了兩下,忽然有個不好的念頭:用上這麼粗的鐵鏈,該不是鎖著什麼怪物?
隨即把這個念頭驅除掉了,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