票,末班新幹線回東京是九點半。”她看了看時間,又看了看地圖,“只要幻影移形去車站就好了,如果你手腳夠快,還來得及在十二點之前進入夢鄉。”
他們就在機場門口僵持住了,誰都不肯讓步。她當然知道斯內普是什麼意思,斯內普當然也知道,他們都裝作不懂,甚至都明白對方已經看穿了自己在裝傻。
這一頁翻過去了,她想,她得把自己的生活導回正軌。那多出來的四十年,可以存在,但不能影響到她的生活。
要緊關頭,就看誰臉皮更厚,她就慢了一拍。
“為什麼我不能和你一起去住酒店?”斯內普直接問。
“我不想住那種酒店。”她一口回絕,有些難堪,“攝像頭比我們兩個的手指腳趾加起來都多。”
“噢……”他有些想笑,“我不是故意的,但那種酒店沒有工作人員,當一個巫師帶著一個失去意識的麻瓜,這是他最好的選擇。”
“原來你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她有點生氣,決定讓他見識一下什麼是正經酒店,她顯然不能指望一個巫師在周遊世界時住麗思卡爾頓。
錢花得多了,遇見的日本人英語水平也直線上升,至少前臺要求斯內普出示護照時,他們都聽懂了。
“我沒帶。”斯內普非常敷衍地說,轉而面向她,“為什麼你定了兩間房?”
“如果你晚上睡覺需要抱著小熊聽我唱搖籃曲的話,可以敲門,knock、knock!”她翻著手裡的房型介紹,頭也不抬,腿肚子發抖,手心一層層地冒汗。
“需要小熊和搖籃曲的人是你。”斯內普毫不留情地說,“昨晚你尖叫著從夢裡哭醒兩次。”
很好,這下所有人都在看他們倆。
“我忘了。“她強裝淡定地翻篇,“如果你執意要求的話,好吧……不好意思,我只要一間房。”
“自己住嗎,女士?”前臺非常上道地問。內網顯示她有一年多的時間沒在萬豪住一天,但之前之後的會員等級都維持得很穩定,以她的年紀來看,算是老客戶了。
“當然。”她瞭然地點點頭,“我的朋友只是陪我上去拿點東西。”
順利過關。
“我記得我給過你一套登記姓名是普林斯的證件。”電梯裡只有他們兩個,這令她感到不安,只好沒話找話,“那可是真貨,只要你按時去更新。”
“那個啊……”斯內普慢慢說著,將手從大衣口袋裡拿了出來,“在這裡。”
深紅色的小本本,獅子和獨角獸組成的複雜圖案金光閃閃。她辦假證的時候這玩意兒還是海軍藍的呢。
她氣得眼前一黑,一直到進了房間都沒跟他說一句話。等她洗完澡出來,發現斯內普不知道什麼時候叫了一打酒,真稀奇。
“你喝他們本土的酒會頭痛,喝啤酒容易飽,也不喜歡氣味濃烈的酒。”他指了指那一水兒的乾紅和冰白,“沒錯吧?”
“你怎麼知道?”她一愣,然後眼睜睜地看著他掏出一臺嶄新的智慧手機,螢幕還亮著呢,正開啟的頁面就是她的部落格,機翻成英語她也認得。
太羞恥了,她痛苦地捂住臉,整個人都蹲到地下去了,完全不敢回憶自己都在上面胡咧咧了些什麼。她知道倫子、朱裡那幫小猢猻都有在追,但、但斯內普是不一樣的啊!
“我看過就忘了。”他他他他還在火上澆油,“寫得挺好的。”
她把頭埋在膝蓋裡,緊緊扯著浴衣,蠕動到內線電話旁邊,又叫了一堆吃的和水果,乾脆直接蹲在那裡面壁。
“你怎麼了?”斯內普走到她身後,像以前那樣踢了踢她的屁股,“腿麻了?”
“你現在手頭複方湯劑嗎?”她一個激靈,尷尬地挪動著,“借我根頭髮用用,我出去一趟,買點兒東西,很快。”
斯內普看著她,她也看著斯內普。一個意帶徵詢,一個目光閃爍。
他轉身就向浴室走。
“別別別別別別別別別!”她手忙腳亂地把人拉住,真要命啊浴衣動起來四處漏風!抱腿,不合適;扯袍子,麻瓜衣服又沒這個結構——站起來時她真的腳麻了,差點兒把斯內普也撲倒。
然後她就聽見斯內普在笑。
清晰而低沉,他幾乎從不這樣笑,再高興的事咧咧嘴已經很給面子了。
“我家有的是錢,這位先生。”她咬牙切齒地說,“換下來的衣服扔了就行了,沒必要洗。多謝好意,你真是太善良了!”
“你想多了。”斯內普強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