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有目的的,阿波羅尼婭看到他在用魔杖指路。
“怎麼了?”她小聲問。
“那個長髮的麻瓜可能是個啞炮。”斯內普簡單地說,“他們加入《保密法》很晚,現在仍然執行得很嚴格。”
前傲羅阿波羅尼婭背過法條,當然知道這個“嚴格”意味著什麼——17世紀的老古板認為,與麻瓜通婚的巫師只應將自己的身份告知配偶以及同為巫師的子女。當然,歐洲各國早就在想方設法地鑽空子了,日本21世紀了還在“皈依者狂熱”。
計劃很簡單,斯內普用切割咒弄斷了倫子的鞋跟,讓她不得不去旁邊的神社暫時休息,趁著阿波羅尼婭和朱裡去附近的阪急百貨給她買鞋的時候,他一勞永逸地解決倫子的遺留問題。
阿波羅尼婭趁機買新衣服換下這身穿了三天的和服,她這輩子都不想再穿了——雖然後兩次都算是魔法幫她穿好的。
回去時斯內普竟然在神社外等她。
“怎麼這麼慢?”他問
“退稅啊!”阿波羅尼婭理所當然地說,“大錢該花就花,小錢能省則省。”
“你——”當著朱裡的面,斯內普也不方便說什麼,當他得知阿波羅尼婭不是什麼神社都能進的時候,反倒鬆了口氣,“那你在這待著吧!”
他們前腳剛進去,後腳不知道從哪個地方就冒出個人來。那是個穿金色狩衣的山羊鬍老頭,看上去剛從大河劇拍攝現場退下來。阿波羅尼婭清晰地聽見了幻影移形的聲音,但她裝作沒聽到。
“怎麼稱呼,女士?”山羊鬍老頭堪稱和藹可親,“鄙人土御門式平,你可以叫我若弗魯瓦。”
“瑪麗·史密斯。”阿波羅尼婭切換了法語,跟他握了握手,“我得這樣才能稱呼您為若弗魯瓦,傑弗裡先生。”3
“可您看上去是東方面孔。”
“我的祖先是‘下南洋’的華裔,我的母親帶著我改嫁給了一位當時的駐越美軍。”她合情合理地滿嘴跑火車,“您呢?”
“我純粹因為這個名字聽上去比較高階。”自稱若弗魯瓦的山羊鬍老頭大方承認。
“原來如此。”阿波羅尼婭笑道,“相比之下我的名字真是過於草率了。”
“聽說您遭遇了不幸。”山羊鬍老頭試探她。
“您是說前天?”阿波羅尼婭打了個哆嗦,警覺地環顧了一下四周,“說實在的,我撞鬼了!那個地方明明沒有人,我手機上的熱成像app卻顯示那裡有五六個人,有四五個像您一樣打扮的人,還有一位高個子,八成是西方人,噢,還有個河童模樣的東西。您說,那會不會是個古戰場遺蹟啊?平家海戰是發生在那裡嗎?”
“不,我想您說的是壇之浦。”山羊鬍老頭將信將疑,“我們不會在神的領地發動戰爭。”
那可不咋的,你們只在人的領地發動戰爭,別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