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死了。
“是這樣嗎?”麗茲問雷古勒斯。
雷古勒斯沉默了良久,才慢慢開口:“我……我不知道,我沒看見。”
麗茲朝著阿波羅尼婭揚了揚下巴,示意她可以把人帶走。
“佩迪魯的殘骸在哪裡?”阿波羅尼婭走之前忽然問西里斯,“你怎麼確認他死了?”
西里斯踢了踢腳下橫陳的一條銀色手臂,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幾乎是難以抑制地大笑起來。他的臉頰在燈光映照之下亮閃閃的,那是痛哭與眼淚的痕跡。
雷古勒斯痛苦地顫抖著,這裡面一定有鬼。
嚴謹地來說,她無法肯定佩迪魯是否再一次逃出生天。西里斯被捕的事已經鐵板釘釘,這個猜想於今毫無用處。
無論她如何努力,都無法將命運的齒輪推離原軌,哪怕一分一毫。
麻瓜警察和魔法部的其他人很快就會趕到,他們沒有在酒吧外的公共汽車站臺停留太久。阿波羅尼婭從袍子裡摸出煙,分了雷古勒斯一根——兩年前她打劫西里斯的那半包,終於要抽完了。
夜色黯淡,這不知道哪個郡的村落,淅淅瀝瀝地下起雨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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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乾的吧?”阿波羅尼婭問。
“他要對西里斯用死咒。”雷古勒斯為人的生涯裡就失態過那麼一次,如今又重新恢復到從容的模樣,“但那幾個麻瓜早就死了,我趕去的時候就已經……”
“也就是佩迪魯乾的了。”阿波羅尼婭點點頭,“抓到他的話,西里斯就清白了。”
好在西里斯·布萊克也不傻,從頭至尾也沒親口承認麻瓜也是自己殺的,但他是現場唯一一個還能站著的、健全的活人,不是他也是他了,他自己又樂意認罪——梅林復活也攔不住一個非要坐牢贖罪的人。
“你就那麼確信佩迪魯沒死?”雷古勒斯問道,“三條麻瓜的命而已,我能保他出來。”
“關鍵是他願不願意,雷古勒斯。替你頂罪,替波特贖罪,還以為佩迪魯死了,大仇得報……”阿波羅尼婭在腿上按滅菸蒂,痛得她渾身發抖,半晌說不出話,人卻更冷靜了,“何況你也自身難保——海德公園,伏地魔重傷逃逸,十年內都不會再出現在英國。”
“你、你在說什麼啊?”雷古勒斯怔怔地瞧著她,燒到過濾嘴盡處的菸頭騰起明亮的火焰,晃晃悠悠地落到地上,被雨水澆滅了。
“傲羅最早明天就會開始抓人,我要是部長,一定很想趁機把你也抓進去和西里斯作伴。”阿波羅尼婭站起身來,“別忘了布萊克家。”
閃爍的警笛冒雨呼嘯而來,然而空蕩蕩的巴士站臺上只留下兩個沒有公德心的菸頭。
阿波羅尼婭再次回到海德公園。
傲羅、打擊手和法律偵查隊的人已經趕到了,統一由穆迪指揮著,大部分人都去了酒店那邊;救世主今天睡得太多,完全不困,披著一件嶄新的麻瓜羽絨服,在波奇的保護下玩得還挺開心;風塵僕僕的鄧布利多蹲在頹然傷懷的盧平面前,正低聲說著什麼;更遠處是一群焦頭爛額的魔法部高官,伏地魔死去帶來的狂喜都無法遮掩他們面上的愁苦——海德公園位置太寸,瑞茲酒店死的人太多,部長需要親自去見一次麻瓜首相,他這次要狠狠爭取鄧布利多的支援,才有可能不下臺。
屍體已經蓋上了白布,莉莉的一隻手落在外面,被斯內普牢牢握著。
她悄悄走過去,儘量不打擾地換回自己的魔杖。
鄧布利多拍了拍她的肩膀,兩人來到湖邊的草地上坐下。“怎麼樣?”
“西里斯要坐牢了,他承認自己殺了彼得·佩迪魯。但我覺得佩迪魯沒死。”親歷瞭如斯慘案,可她看上去和在彩虹橋上討論命運時並無不同,有一種沒心沒肺的爽朗,“還有三個麻瓜的命估計也要被安在他頭上,我要是部長,一定會這麼做。”
“是你覺得,還是你知道?”
“都是。”阿波羅尼婭轉頭看著他,“俗話說‘吃虧使人明智’2,我在佩迪魯身上吃了那麼多次虧,總該得到點兒教訓。”
鄧布利多沉默不語,從他身上看不出絲毫喜悅輕鬆的痕跡,旁邊幾個打擊手興奮得腳步都快飛起來了。
“怎麼,你們那邊不順利?”阿波羅尼婭問道。
“沒有,很順利,阿拉斯托滿載而歸,亞瑟和金斯萊在處理德思禮夫婦的事。”鄧布利多苦澀地凝視著銀鏡般的湖面,“有人負傷,和你們這邊相比,不算什麼。”
阿波羅尼婭伸出手,掌心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