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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瓜(1)

阿波羅尼婭從無夢的酣眠中醒來時,已然天近黃昏。

窗外的街區上有人即興演奏,阿波羅尼婭戴上戒指,沐浴在細細的音樂聲與夕陽光裡。

肚子嘰裡咕嚕地亂叫起來,她費勁地撐起依然疲乏的身體,從床頭櫃裡摸出一根橡皮筋,紮了個馬尾——巫師至今還在用髮帶,真不敢相信。

“你醒了嗎,我親愛的?”阮福芳慈路過門外,順手敲了敲門,“洗洗臉下來吃飯吧,我發誓你能吃三大碗米粉,當然是我今天新做的。”

她不說還好,一說阿波羅尼婭幾乎都能聞見米粉的香味兒了——雖然對一個傲羅來說一天一夜不睡覺、兩天一夜不吃飯都不算什麼,但是天地良心,她兼職的三份工作裡只有傲羅給她發工資,其他的都需要她倒貼錢!

阿波羅尼婭滿腹怨氣,換了衣服洗漱下樓。薔薇街的安全屋很大,縱然她才是戶主,在這裡也只能屈服於偽裝的麻瓜身份——偶爾來表哥家蹭飯的貧窮留學生,只能佔據最小的一間客房。

“鄧布利多教授呢?”她問阮福芳慈,後者正從冰箱裡拿冰淇淋。

“你說呢?”玄關處一聲門響,費比安·普威特從外面回來,手裡拎著一個沉甸甸鼓囊囊的黑色公文包,阿波羅尼婭知道那是博恩斯夫婦的假身份,看來吉迪翁又輸了,“你不能指望鄧布利多安安分分地呆在這裡等你醒來,他天剛亮就出發,分配給每一家的時間也剛夠坐下來喝杯茶。”

“我就當你誇我血債累累、戰績傲人了。”阿波羅尼婭哼道,飢腸轆轆地摸了一塊蒜香曲奇,“等等,他怎麼去的,幻影移形?你們難道沒有告訴他——”

費比安做出個求饒的手勢:“當然不是,他步行離開,先去拜訪了尼可·勒梅,在法國魔法部的眼裡,那裡有再多再強的魔法波動都是正常的。”他從沙發背面翻進來,一屁股坐在阿波羅尼婭身邊,擠眉弄眼地笑。

“嗯?”

“我們以後是不是就能沾尼可·勒梅的光了?”

現在輪到阿波羅尼婭求饒了:“我拜託你,先把尼可·勒梅拉進鳳凰社再想這個問題吧!”

“真是個富有創意的想法,不過我想他不會同意的。”有人在他們背後笑眯眯地說。

兩個人齊齊尖叫,廚房裡窺見一切的阮福芳慈笑得直不起腰。

“沒有走門,先生!”阿波羅尼婭叫道,“幻影顯形是不被允許的!”

鄧布利多風塵僕僕,但是滿面紅光,連腰板兒都比以前挺得要直,看上去年輕了好幾歲:“只是沒有走大門,我從車庫進來的,吉迪翁正在那裡洗車。”

“啊……”阿波羅尼婭尷尬地撓了撓臉,“那洗洗手吃飯吧?”

“還要一會兒。”阮福芳慈補刀,阿波羅尼婭暗恨。

但是很快有人為他們打破了這段尷尬——格蕾絲·博恩斯從樓上衝下來,一把抱住了阿波羅尼婭,她的丈夫埃德加跟在她身後,右手神經質地握著拳頭舉在胸前,彷彿那裡還有一根無形的魔杖。

“艾米!她為什麼還沒醒?她沒有反應!”格蕾絲急切地問道。

阿波羅尼婭望向鄧布利多——難道你沒有告訴他們?

鄧布利多聳了聳肩,道:“你要理解一位母親。”

“我也沒有辦法,只能等。”阿波羅尼婭誠懇地望向格蕾絲,“或許你可以拜訪麥金農家,他們現在住在布魯塞爾,對吧費比安?馬琳想必很願意分享一下當初她小妹妹沉眠不醒時的心路歷程,說不定等你回來,艾米就醒了。”

埃德加·博恩斯望向她的眼神十分複雜,顯然還無法接受這一切——他們在魔法部是同事,五天前還在討論要不要為傲羅辦公室提供的咖啡豆換個品牌。

在博恩斯“滅門”的那天晚上,他打掉了阿波羅尼婭的面具,隨即被她毫不猶豫地“殺死”。

格蕾絲顯然沒有丈夫那麼多沉重的心思,她又轉向鄧布利多,滿面祈求:“阿不思,你不是說要去拜訪尼可·勒梅嗎?難道你們就沒有討論關於這個索命咒的——”

鄧布利多拍了拍她的肩膀:“事實上,我有。我就是從他家裡回來的,但是尼可思考了一整天,也只能從鍊金術的角度給這件事的原理做一個模糊的猜想,我們約好一起研究這個課題。我很抱歉格蕾絲,在這件事上你恐怕只能相信阿波羅尼婭。”

那個單詞從鄧布利多的嘴裡吐出來的一瞬間,阿波羅尼婭發誓老人向她這邊看了一眼。

天殺的尼可·勒梅!!

但是鄧布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