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算了吧!”埃弗裡笑叫道。
伏地魔抬起右手,會議室頓時安靜下來,他臉上也殘留著一縷微妙的笑意。
“別這樣,赫奇帕奇也是我們的朋友——更多的朋友,更少的敵人,這才是戰爭的奧義。”伏地魔漫不經心地環顧眾人,“誰家有和小克勞奇同級的孩子?”
離門不遠處有人怯生生地欠了欠身。
“塞爾溫。”伏地魔點名道,“去和阿波羅尼婭交接一下,讓小克勞奇知道萊斯特蘭奇家的大門朝哪兒開。”
他又看向阿波羅尼婭,讚許地點了點頭:“做得不錯,很敏銳。”
還不等她進行一些表忠心的操作,伏地魔緊接著又道:“但我隱蔽在暗處的僕人告訴我一些有趣的訊息。”
“鄧布利多派人去倫敦和一個線人見面,那人遲遲沒有現身,直到我們的朋友被打發走,他們才接上頭。”伏地魔悠然道,“巧得很,鄧布利多派去的人也是西里斯·布萊克。”
雷古勒斯震驚地抬起頭。
“當然,鳳凰社人才凋零是現實,”伏地魔看上去對鳳凰社簡直了如指掌,“除了西里斯·布萊克那個無業遊民,我想就算是鄧布利多也很難在工作日的上午找到一個能為他接頭的閒人。”
食死徒們又開始笑。
“除了狼人,啞炮和賊頭!”卡羅家的女兒——麥格忘了她的名字——笑著補充道。
“您的僕人,有看到那個線人的模樣嗎?”盧修斯謹慎地問。
伏地魔的笑容消失了:“是個女人,黑色長指甲,這無能的廢物只看到這個。”
所有人又去看貝拉——她真的塗了黑色的指甲油。
貝拉特里克斯看上去快要氣瘋了,她滿面漲紅,胸脯劇烈地起伏著,無稽之談!無稽之談!
阿波羅尼婭像是想起了什麼,馬上低頭去翻自己的小手提包——伏地魔注視著她——袖珍妝鏡、補充香水、繡著魔法部縮寫的手帕、子彈頭口紅,一樣一樣地被她拿在身側的小几上,最後終於摸到了一個心形銀瓶。
“呃,我說諸位。”阿波羅尼婭舉起自己的手,指甲乾乾淨淨,“魔法指甲油,一秒速塗。”
她用魔杖點點瓶蓋,銀瓶裡彈射出一把小刷子,飛速地在阿波羅尼婭的指甲上依次踩了踩——現在她的指甲變成銀色了。
“這不能代表什麼,對角巷118號,一個西可一瓶。”她聳聳肩。
但貝拉特里克斯不是那種“你為她說話她就會反過來感激你”的人。
“沒錯!也有可能是你格林格拉斯!”貝拉指著她,“你只比西里斯小一歲,你們在霍格沃茨朝夕相處!”
阿波羅尼婭好笑地看著她:“對沒錯,我和他認識八年,你呢?有沒有十八年?”
這間會議室裡的女性食死徒幾乎開始人人自危——格林格拉斯哪裡是證明了貝拉的清白,她把她們所有的人都拖下了水。
伏地魔對“指甲油鬧劇”冷眼旁觀,直到這時才問:“阿波羅尼婭,你現在的落腳點是哪裡?”
“倫敦阿爾德蓋特,大人。”阿波羅尼婭立刻恭謹低頭,報出街道和門牌,“離魔法部很近。”
“西里斯·布萊克與線人接頭的地方,就在阿爾德蓋特。”伏地魔殘酷地說,“我們的人裡,還有誰住在那裡嗎?”
米勒娃·麥格的一顆心已經沉到了底,她都不忍心去看鄧布利多的神色。
還有西里斯、詹姆、萊姆斯……多好的孩子啊,他們該如何接受眼前的一切?
會議室裡無人回答,黑魔王本來也不是真的尋求一個答案。
雖然這裡只是食死徒裡最少的那一撮人,不能代表所有,但黑魔王已經懷疑格林格拉斯了。
“鑽心剜骨。”
麥格死死地攥著鄧布利多的胳膊,眼看著那個女孩跪倒在地毯上,佝僂起身體。她用力地握著拳頭,看上去試圖為了體面而咬住嘴唇、不發出任何聲音,但很快失敗了。她像漂在水面的魚一樣徒勞地張開嘴,拼了命地呼吸,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彷彿全身的能量都用來與疼痛抗衡,再沒有一點兒餘力用來無謂的哭喊。
伏地魔收回魔杖。
鑽心咒的威力與魔力強弱、持續時長呈正相關2,他只是懷疑,並不是真的想廢了手下的好狗。
他悄無聲息地走下寶座,把女孩沉淪在痛苦餘韻裡的僵硬身體踢得翻了個面兒。她雙眼無神地大睜著,伏地魔望進去。
過了一會兒,伏地魔回到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