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輕鬆,輕鬆最後變成無聊與厭倦,當他發現身邊再無對手,唯一可殺之人是“自己”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地動手了。
倒下的是得意樓老者,就是從那時起,野馬感到體內常年積壓的汙濁之氣釋放一空,殺人變得跟割草一樣簡單一樣容易。
可是龍王,又是龍王,偏偏是他展示出匪夷所思的三招,證明野馬的劍法仍然未達巔峰。
荷女無法瞭解這麼多的內情,但她指出了真相:野馬同樣遭到劍法反噬,殺死得意樓老者之後,他卻成為大廳內最接近於劍法完美的人,甚至比龍王與荷女還要接近。
木老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瞧見了吧?明白了吧?野馬把你們都給騙了,他教給你們死人經,讓你們迅速提升劍法,其實全是為了給他當墊腳石,把你們引向死路,而他自己早已想好出路。”
木老頭的指責不完全正確,野馬當然不在乎**們的生死,但他決定不惜代價也要提升劍法的時候,絕沒有事先設想要殺死夥伴,那個念頭自然而然地產生,他既沒有長久思考,動手之後也沒有任何愧疚。
野馬無法辯解也不想辯解,縱然面對十倍於此的對手,在滅生劍法的境界裡,也只嫌太少,目光轉動,他尋找的是能起提升作用的對手。
寥寥無幾,野馬又有了第一次“自殺”時的厭倦感。
大廳裡的人漸漸醒悟,有人扔掉手中的劍,更多的人卻不忍心放手,他們在劍法上付出太多努力與心血,實在難以就此割捨。
韓菱是最早體驗到反噬之力的人,因此腦子也最清晰,木老頭的指控沒有破綻,可她還有更大的疑惑,“御眾師,你早就知道這一切,卻不加以阻止,任憑**們落入陷阱嗎?”
她的質問將眾人的憤恨擴充套件到荷女身上,也惹惱了韓芬。
“喂喂,韓菱,還有你們,講不講道理?明明是你們背叛御眾師,心甘情願接受野馬的蠱惑,發現上當受騙,就要把責任推給御眾師嗎?別忘了你們當初發下的誓言。”
人群中有女**發出冷笑,“野馬所作所為都打著御眾師的旗號,我們都以為劍法是御眾師傳授的,這也叫背叛嗎?”
“當然叫背叛,背得都要底朝天啦。”韓芬肯定地說,卻提不出更多證據,只是引來更多冷笑。
打嘴仗這種事還是木老頭更得心應手,他雖然不喜歡荷女,還是站出來說:“不用笑,你們自以為忠心,可是剛才有個丫頭說荷女的練法錯、野馬才是對的時候,也沒見你們替荷女說話啊?”
“沒錯。”韓芬高興了,“你們還有什麼可說的?木老頭,我愛你。”
木老頭得意地連連點頭,“我也愛你,別讓我家婆娘知道,她喜歡吃醋。”
韓芬笑逐顏開,“那是當然,我才不會告訴韓堂主。”
韓菱咳了一聲,“我們是有過錯,可是御眾師見死不救在先,曉月堂**傷亡近半,那些人直到死還以為劍法是御眾師傳授的,殘殺的命令也是御眾師下達的。”
韓芬無言以對,只能尋求外援,以命令的語氣說:“木老頭,再說兩句,別光讓她胡說八道。”
韓芬的“愛”代價可不少,木老頭已經想不出反駁的理由,嘿嘿笑道:“我再說下去就是喧賓奪主了,你瞧,御眾師自己要開口解釋了。”
韓芬一邊想“喧賓奪主”的意思,一邊轉向身邊的御眾師。
荷女仍然一副沉思默想的模樣,似乎根本沒注意到眾人的指控與木老頭的話。
“御眾師。”韓芬小聲說。
荷女緩緩抬頭,目光茫然,“韓菱說的沒錯,是我讓野馬傳授劍法的,關於反噬之力,我對野馬就沒有說清楚,殘殺的命令是他下的,我沒有反對。其實這麼多人同時練劍,自相殘殺是早晚的事。”
韓芬困惑地撓撓額頭,不明白御眾師到底是什麼意思。
**們面面相覷,又是韓菱率先開口,“御眾師為什麼要這樣做?是對大家有什麼不滿嗎?難道我們做錯了什麼事,還是忠心表達得不夠?”
荷女竟然笑了,像一片波紋從眼角傳播到嘴角,“我問你,韓無仙當初為什麼千方百計要奪取無道神功?”
韓菱一愣,“堂主……韓無仙說秘術與丹藥終屬末流,越厲害越遭忌憚,反而無法在東湖立足,非得習得高深武功,才能讓曉月堂重返金鵬堡。”
“我拿到了無道神功,也教給你們當中的許多人,幾年工夫了,有誰覺得自己因此成為高手?”
韓菱沒吱聲,其他人也都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