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南屏,另一個是鐵玲瓏。
初南屏終歸還是找到了鐵玲瓏,卻沒辦法將她帶走。
“他們是你的人。”荷女語氣平淡,好像這是兩個走失的孩子,正要還給親生父母。
初南屏不吱聲,鐵玲瓏卻顯得很驚訝,她接受的訓練太短,還不能從容控制情緒,“我不是……”
韓芬豎起右手食手指,示意鐵玲瓏不要說話。
在這間帳篷裡,只有得到御眾師的許可才能開口。
“我差一點就相信她了。”荷女說的是鐵玲瓏,看的卻是龍王,“你和她演了一出好戲,從我這裡偷走了韓無仙,我不明白,你幹嘛還讓她留在曉月堂?”
鐵玲瓏差點又要開口辯解,最後關頭強行忍住。
顧慎為看了一眼雙頰發紅的鐵玲瓏,“我也不明白你幹嘛收留她,她明顯不適合當殺手,更不適合曉月堂的風格。”
荷女也轉向滿臉委屈的小姑娘,“或許我想看看,如果我沒進入金鵬堡和曉月堂會是什麼樣子吧。”
即使還沒接受任何殺手訓練,少女時期的荷女也跟活潑好動的鐵玲瓏截然不同,她們在姓格上沒有相似之處。
兩人只在一件事情上心有靈犀:都對龍王身邊的女人懷有強烈的嫉妒,雖然來源不一樣,一個近似於愛情,一個更像是對獨居父親的佔有,嫉妒卻是一樣的。
顧慎為輕嘆一聲,“洩露韓無仙下落的不是她,另有其人。”
荷女相信自己能聽出龍王的謊言,這一回卻失效了,但她還有辦法,“殺了他,證明你的忠誠。”
鐵玲瓏驚訝地看著身邊的少年,手掌不由自主地縮排袖子裡。
(未完待續)
第六百三十九章 堂主
鐵玲瓏有一個夢想,希望自己能成為像龍王那樣的刀客。
龍王配著劍,刀法中頗多擊刺動作,她卻只喜歡刀,喜歡那多出來的寥寥一兩斤重量。
她永遠無法忘掉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龍王一個人獨鬥十幾名強盜,帶著他們繞圈,每次轉身必殺一人,簡單,直接,從容不迫的冷酷無情。
她的刀法已經很好了,離龍王還差得太遠,她可以冷酷,也可以從容,就是沒辦法同時做到這兩者。
當荷女出現,替代她與初南屏成為龍王的貼身護衛時,鐵玲瓏恍然大悟,自己缺少的是殺手訓練,龍王從來沒強迫過她練功,甚至沒有督促過她,一切全憑自覺自願。
鐵玲瓏被龍王驅逐,接受荷女的邀請,帶著個地址,穿越沙漠,進入城鎮,拿到另一個地址,兜來繞去,憑著御眾師的命令,她終於順利抵達另一片沙漠中的曉月堂本舵。
沒有熱情的歡迎儀式,一名枯瘦的中年婦人驗證鐵玲瓏的身份之後,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扔掉你的刀。”
“為什麼?”鐵玲瓏緊緊握住刀柄,這三個字也是她在曉月堂頭半年最常說的一句話。
“不為什麼。”枯瘦婦人——弟子們都叫她傳功師——從來不做解釋。
鐵玲瓏拒絕交刀,於是,進入曉月堂本舵的第一天,她打了一架,可惜為時短暫,刀剛出鞘,人就暈了過去。
醒來以後,她聽到了傳功師的口頭禪,“這要是在從前……”
正是從傳功每天數次的抱怨中,鐵玲瓏得以瞭解曉月堂的變化。
從前,曉月堂極少招納八歲以上的弟子,大多數人還是嬰兒時就被抱到這裡,喝的羊奶裡都要摻著鮮血,稍微長大一點,她們就要參與殺戮,從動物慢慢過度到人,不是為了練習技巧,而是養成對生命極端輕視的態度。
那些拒絕殺戮,以及無法坦然面對血腥與惡臭的孩子,是失敗品,將淪為別人的練功物件。
現在,曉月堂不再搶奪別人的嬰兒,半路出家的弟子比比皆是,個別人的年齡甚至比傳功師還要大,她們有一個共同特點:心中充滿怨氣與仇恨。
這些女人,不是被父母拋棄就是在夫家遭受虐待,或是被男人汙辱反遭世人唾罵,走投無路時被曉月堂收留,但從不替她們報仇。
一兩個月以後,大多數女人會心中的仇恨會得到緩解,失去強烈的復仇慾望,寧願重回過去的生活環境裡,她們也是失敗品,走出曉月堂的庇護所,立刻成為某位初級弟子的練功物件。
從前,曉月堂弟子的學習內容依次為秘術、迷藥與武功,現在則是武功、秘術與迷藥。
曉月堂的武功裡沒有刀法,她們先學匕首,後學鋼刺,再學指法,目標就是在身無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