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上,手拿著摺子,湊在燭光前聚精會神,我都走至他跟前了,他也未察絲毫。幫他把掉下的被角輕輕一拉,他亦順手拉了拉,微微抬頭,眼眸中忽露驚喜之色,帶著重重的鼻音問道:“誰傳你來的?”
“眼皮跳得厲害,越想越不是味,就飛來了。皇上又受涼了?什麼時候的事?傳太醫了嗎?吃藥了沒有?”心一急,話語連珠,一時收不住口。
他用帕子擦拭鼻子,長吸了口氣,嗅了嗅鼻菸壺,噴涕響徹雲霄,道:“早朝回來,許是受了雪氣,鼻子又癢又熱,這會兒頭也沉沉地。”
把他拿摺子的雙手往坑桌上一按,奪了下來,不客氣地撅嘴道:“容月不放心,頂著風雪跑過來,皇上自已卻不重視,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不,急死我。病了還看什麼摺子,快躺下,再這樣撐著,太醫的藥就白吃了。”
他寵溺地斜倪了我一眼,推了一把道:“還不快去烤烤火,也想難受不成。只要朕有口氣,決不能把朝事給擔擱了,去吧,別打饒朕!”
真是拿他沒折,撅著嘴,轉身蹲在了碳火前。搬了條椅子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