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數人踩踏而亡,情勢危急,已近暴亂,平陽府已派兵鎮壓,只恐形勢愈演愈烈,直請聖裁,調兵調糧,解平陽府燃眉之急。
奏摺一到京城,皇帝震驚,急在早朝之上令百官獻策。
戶部尚書上奏:“啟稟吾皇,去年幾省災害,賦稅減半,庫糧本就不多,眼下才經大戰,實是沒有多餘的糧食撥給平陽。”
內務府總管上奏:“啟稟吾皇,前戰耗時半年之久,內務府錢糧也是損耗殆盡。”
既是戶部和內務府都束手無策,其他朝臣更是無計可現。
初蘭靜立,她心中雖有主意,卻知這事並不能在殿上明說,因那背後操控之人此刻定也站在這殿上,只不知他會如何反應。故而只是默不作聲,悄用餘光掃著各人。
皇帝遍掃眾人,只見一個個都是垂頭不語,開口呵道:“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平日眾卿朝堂上侃侃而談,指天論地,如何意氣風發,怎麼今日一個個都似吃了啞藥一般。”
眾人見龍顏慍怒,更是不敢輕言。
良久,方是劉子安上前一步,俯首躬身,語音沉穩的道:“回萬歲,才兩位大人已經回明,一時難以撥糧平。臣以為,唯今之計,只有先調遣周邊省府之兵力前往穩住局勢,以免暴亂擴大。糧價之事,也好容時再議良策。”
劉子安身為內閣首輔,他的話自然惹得眾人響應。
皇帝躊躇著沒有說話,似也在心中思量,許久,終是一嘆道:“也只有如此了,傳旨下去,令方順,緇苑兩省調兵支援平陽,務必將暴亂壓在平陽府內。再令全國各省隨時稟奏各省糧價浮動,以免再有類似之亂。再者……”皇帝頓了頓,似有些無奈,只道:“出援天啟一事,暫緩吧。”
此言一出,初蘭心中一驚,下意識的側頭去看雅容,但見她眉頭微鎖,無聲淺嘆。
朝散。
雅容,昭辰,初蘭照例先百官離開。
三人並行,昭辰望著雅容,開口道:“我見姐姐這模樣,似是對母皇聖裁有所不滿?”
“豈敢。”雅容忙道,“只是……唉……早前我朝已應了天啟的請援書,如今出爾反爾,只恐令天下人恥笑……”
昭辰道:“姐姐此言差矣,人道天有不測風雲,如今平陽出了暴亂,難不成咱們不管自家之事,倒先去給別人解圍?”
雅容、初蘭均不說話,昭辰看了看二人,故作一嘆,道:“不過姐姐說的也是有理,只怕我大顏這次真是威信掃地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
初蘭聽出了昭辰言外之意,當日昭辰力主求和,而她與雅容卻是主戰,如今諾不能守,倒像是她與雅容之過了。
三人說著已出武陽門,昭辰向二人拱手告辭,先行上轎離開,初蘭只見她步履輕盈,掩飾不住的志得意滿。再轉頭望向雅容,但見她看著昭辰上轎的背影,也是一臉無奈,可見其也對昭辰之心瞭然。
二人相視,心照不宣的搖了搖頭。
這會兒初蘭再看雅容,恍覺自己前兩日實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心中不免生出些慚愧,只道:“姐姐前兩日之擔憂,我只當是杞人憂天,不想竟成了真的,實令妹妹歎服慚愧。”
雅容道:“如今還說這些做什麼,聖旨已下,怕是再難更改了。雖說有背信棄義之嫌,但母皇此舉也實是無奈。誰曾想只在幾要出兵之際竟出了這事兒?世事難料,或是冥冥中自有定數吧。”說完只對初蘭露了無奈的笑容,便也上轎離開了。
武陽門外只剩下初蘭一人,冷風席席,似是漸漸將初蘭腦中的迷霧吹散。
雅容剛剛的那番話,雖似無意,卻又似有心。
商澤富賈自前年開始的屯糧、那封密信、大顏與天啟的戰事、天啟求援、平陽暴亂、出援不成……
一件一件,抽絲剝繭,所有的這些事,原來總像團亂麻縈繞在她心中,如何也解不開,然此刻,卻竟似一顆顆珠子被穿了起來,直讓初蘭覺得心中從未有過的清明。
初蘭終是恍然頓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三年來商澤富賈根據朝中某人指使暗中收糧,卻從未傾售,她只當他們是等著今年戰後缺糧放糧斂財,如今看來卻是她想淺了。早幾日趙家送來密信,她就覺得奇(炫書…提供下載…87book)怪,眼瞅著年關將至,那時傾售方是最佳時候,自比這會兒要賺得多,如何他們就提前動作了?三年都等了,卻等不了這一時三刻?可見他們並非為了斂財。
若不是為了斂財,又偏偏在即將出兵這個節骨眼兒上哄抬糧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