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仕途,只要有人招惹得罪了他,他便要立時加倍還回去,而且打起架來不要命,懾人得很。是以時間長了,軍中眾人只當他是個修羅轉世,囂張跋扈之名卻是坐實了。
頭先賀年秋也曾派人暗中跟蹤監視他的行蹤。洛飛耍了個心眼兒,他先是假裝沒發覺,尋了機會兩次故意不經請示擅離軍營,賀年秋的暗哨跟了出去,卻見他竟是去赴五公主的邀約,賀年秋得知後便對他放鬆了戒心。隨後洛飛又裝作才發現被跟蹤的模樣,氣急敗壞地把暗哨揪出來一頓好打,然後直跑到賀年秋面前指著鼻子罵。賀年秋氣憤惱怒的同時愈發覺得洛飛是個沒頭腦的愚魯莽撞之輩,且終不願得罪了五公主,便乾脆撤了暗哨,不再令人跟他了。
而這恰恰是初蘭與洛飛想要做給陳豫看的。因陳豫與賀年秋分屬承容及尚辰兩個陣營,相互監視制約,而陳豫官級上低了賀年秋一頭,略處下風。賀年秋仗著手中權力,借軍規的藉口根本不許陳豫及其心腹隨從出營,陳豫若想與外界取得聯絡或是做些小手腳,就不得不考慮暗中將洛飛這個遊離於兩個陣營之間而不受賀年秋監視的人拉入夥。
因陳豫知洛飛與初蘭有些淵源交情,雖同為長公主麾下,對洛飛原也些有防備,後來見洛飛越發和五公主走得近了,這戒心才鬆了下來。因為當年初蘭曾當朝參奏五公主的老師陳懷秀,致使她被撤了禮部尚書一職,後榮郡王晉封之日,又對初蘭送來的禮物不屑一顧。雖說後來初蘭和降雪之間仍若往日交往,然朝中上下卻覺二人之間終歸有了嫌隙隔膜。如今洛飛親近降雪,便讓陳豫覺得他不可能再與初蘭有甚過深的交往了。
本著這些心思,陳豫便有意無意的暗中接觸拉攏洛飛。洛飛則按初蘭的吩咐欲擒故縱,對他恭敬卻不熱情。如此反而讓陳豫覺得洛飛沒甚私心暗念,愈發覺得他可為己用了。
說回當下,只說洛飛得了初蘭的口訊,便讓人給降雪送了話,約她出來見面。降雪自欣然前往。
大望樓。
降雪比約定的時間早去了半個時辰。洛飛對她的邀約向來沒什麼熱情,約他十次,能賞光見個兩三次就算不錯了,更不用說主動約她出來。如今她只當是自己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終於捂熱了他這石頭心。
午時之後,洛飛姍姍來遲,降雪歡喜地迎了上去,挽了他的胳膊笑道:“我當這輩子也等不到這日了呢,今兒可是太陽從西邊出來,終於想起我來了?”
洛飛推開降雪,將手裡的東西扔給她,道:“你前兒讓人給我的衣裳,還給你。不是跟你說了嗎,我自己有錢,缺什麼東西自己會買。”
降雪撇嘴做撒嬌的模樣,卻並沒不高興,以往她派人送去東西他收都不收便讓人原樣拿了回來,這次他能留著自己主動來還她,大概也算是兩人關係的一點兒進展吧。
洛飛是有些心虛的,上次降雪派人送衣裳來,他原也想著直接駁回去,可又想和初蘭商量的事兒還是用的著降雪,留了衣裳將來去還,也算是個見面的藉口。
降雪拉了洛飛往屋裡走,又緊忙吩咐小二趕緊上菜,沒多會兒這菜品便一道道接連端了上來。
洛飛隨口道:“就咱們倆吃得了這麼多麼。”
降雪道:“我請你的。”
洛飛沒應,在軍營裡也難得改善伙食,索性不客氣的拿了筷子兀自吃飯。降雪坐他對面,想要與他說話可見他吃得香又不忍打擾,只不時的給他夾菜。
洛飛也是根本不給降雪說話的機會,等他自己吃飽了,便抹了抹嘴,道:“我該回去了,你自己慢慢吃吧。”
降雪急道:“才來多會兒啊?咱們還沒說話呢,多陪陪我不行嗎?”
洛飛道:“不行,軍中有規定,我這會兒來已是犯了軍規了。”
降雪聞此也不好堅持,只委屈地道:“那你什麼時候有假啊?”
洛飛道:“沒假了。”
降雪氣惱道:“你可是故意搪塞我呢,士兵每月還有三日假呢,你一個副都尉怎麼可能沒假!”
洛飛道:“我騙你幹嘛,前兒陳大人跟我說讓我這些日子別出營,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有大事兒了。”
降雪沒多想,只道:“能有什麼大事兒!還讓你們也奔天啟怎的!”
洛飛道:“那可說不準,誰說在這京城就沒仗打的。”
降雪原當洛飛推搪他,可這會兒聽他這話音兒似有些不對,便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洛飛故作神秘地道:“我上哪兒知道去?陳大人說有仗打我就等著開打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