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老成,可畢竟還是個孩子,臉上是未拖得稚氣,肅王看在心中,不知為何,竟然對肅王有了些許的同情。
“皇上聖明,當初是有怎麼一回事情。”肅王躬身說著。
“當初就是這個姓狄的,把朕的父王母妃害慘了,現在朕真想砍了他!!”
仁宗低聲罵道,他向後仰著頭,靠在躺椅後面。
肅王知道他這是氣頭上的話,要真是將狄萱魏鸞都砍了,估計他得心疼死。
而且肅王知道,仁宗和豫王最大的不同就是,肅王從不會衝動做事。
肅王做恍然大悟的樣子,似乎才想起來仁宗說的是什麼事情:“皇上,這件事臣也知道了,營嘯這種事,自古有之。也非人力能夠阻止的。皇上也不要往心裡去,若是覺得不妥,就將他們處置一下……”
“你知道什麼?”仁宗白了肅王一眼,“若非平素積怨甚多,一次營嘯怎會平白牽連相距甚遠的兩個大營?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們!!也不看看什麼時候!內鬥居然都鬥到戰場上去了!!一個個都是廢物!!”
肅王心中感嘆仁宗的膽識,可也多了一絲擔憂,這樣厲害的人物,再過幾年,瑞希和自己怕是控制不了。
想到這些,肅王不禁有種想要將仁宗扼殺在搖籃中的想法,不過很快,他這種念頭就打消了。畢竟肅王還不是那種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對於這個和自己有著血緣關係的人。
如果能放過,肅王是真心的想將他放過,在肅王的心中,只要是華夏好,到底是誰坐在這個位置上,又有什麼關係呢?
見肅王半天不說話,仁宗又繃不住了,坐直了身子,直勾勾的瞅著肅王,大聲問道:“皇叔,你說他們是不是廢物?!”
“是!是!是!皇上說的對,他們都是廢物,要麼,將他們都撤了,攆回老家種田去!”
肅王賠笑著說:“皇上要是在不解氣,乾脆將士兵也都遣散了,開啟邊境大門,什麼高麗,天水,南疆都可以暢通無阻,怎麼樣?”
“皇叔,你覺得朕就是這樣一個昏君?!雖然這事情朕很生氣,但是現在大敵當前,又怎麼能提換將的事情!”
仁宗說道,很是沒精打采的樣子,“這件事情就先按下來吧,等他們回來,朕在好好的懲治他們也不遲。”
“是不得不按下!”肅王的臉上始終保持著最恭敬地笑容,“臣雖不知兵,也能猜想發生這種事情,軍心定然不穩,有南疆虎視眈眈盯著,這個時候怎可臨陣換將?”
肅王的話音剛落,仁宗將茶杯丟了出去。水潑了一地,空氣中瀰漫著淡淡茶香。
肅王心中猜想,此時的仁宗對狄萱的恨意應該是達到了最強烈,可是再強烈,他也要忍下來,因為他必須以國家的利益為最大。
即使當了皇帝,也不能事事順心,何況坐在這個位置上,雖很多事情都名正言順了,考量的卻也多了,比起從前更加束手束腳起來。
仁宗畢竟是孩子,之前習慣了順風順水的日子,登基之後,許多糟心事必須要管的,許多爛攤子必須收拾,再加上遇到這樣的事,一時積攢的壓力和怒火一起暴發出來並不奇怪。
肅王也不去勸慰,只重新倒了一杯茶,放在仁宗面前。再讓太監們將殘骸打掃乾淨。
許久,仁宗終於消氣了一些:“姑且放兩人一馬,以觀後效!若是那個姓狄的以後還是這樣,朕絕對不會心疼他,老賬新賬一起算!”
“嗯!估計邊境那兩人也正害怕呢!要不要透過臣通知兩人,遞摺子的時候瞞著點,皇上這邊也好替他們遮掩不是?”
“哼!”仁宗冷冷地哼哼兩聲,倒也沒反駁肅王的話。
雖然也想先晾著,讓他們多害怕兩天,但架不住人家現在手上有兵權,魏鸞還有親人在仁宗手裡攥著,狄萱孤家寡人一個,萬一害怕過頭,一個想不開,乾脆反了,他們哭都沒地方哭去。
不稍微哄著點來,賭他們的忠心和rp嗎?肅王敢賭,就是不知道仁宗敢不敢,肅王心中暗笑,就算仁宗敢,他那個在家中裝病的爹,也不會讓他賭的。
“那臣這就去辦!”肅王站起身說道,“……臣告退?”
“去吧!”仁宗嘴上說著,卻拉住我的衣袖,表情不大自在,“辦完之後,皇叔在回來陪朕去太后娘娘那裡去吧!”
肅王哈哈一笑,雙手作揖:“喏!”
仁宗雖然很聰慧,可到底是個孩子,還是需要人來教導,如今瑞希是他名正言順的媽,教育仁宗的重任自然也落在了她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