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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6部分

有嘗過這刻骨銘心的痛,但從眼前這人的經歷中,他體會到了。

楊仙茅大概是被這情緒感染了,他覺得自己情緒也悲傷起來了,直接托起酒罈,悶了一大口,彷彿這樣,才能解開胸中的悶氣,才能讓自己豁達。楊仙茅停頓了會,抬起袖子抹去了流出,沿著嘴角流在下巴的酒水,大手一甩,真摯地說道:“前輩,你放心,我定會將卷章交到他手上的。”

“你這小子,別以為老夫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啊,可精明瞭,可在情感上,你卻會犯糊塗。”

“前輩,你這話可把我弄糊塗了,我真不懂。”楊仙茅感覺酒喝多了,腦子也不好用了。

“小子,喜歡就要把握機會,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別讓她走了,你才來後悔。”黃髮老者凝望著窗外,風掠過,竹枝搖曳,也不知落了多少竹葉。

“喜歡?前輩你是知道的,我本非這裡人,憑何去喜歡,憑何去愛?”楊仙茅又悶了口酒,心中越想就越煩悶。

“愛,是可以跨越的,如果無法去面對,只能說是因為愛得不夠深……”

“愛得不夠深嗎?呵呵,我不知何為愛了,醉了,真的醉了。”說著說著,楊仙茅竟傻笑起來,著實是醉了,只是不知因何而醉,因酒嗎?還是因其他?

“罷了,罷了,小子,來,乾一杯。”黃髮老者將酒倒滿兩人的杯子,率先舉起杯子,呼喝著要與楊仙茅幹了。

“好,幹了!”楊仙茅拿起杯子,用力碰了下杯,一口落肚,學起文人雅士,念起文縐縐地詩句來,慨嘆道:“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黃髮老者直搖擺著手掌,嘟著個嘴猛搖頭,糾正道:“錯了,錯了,應該是舉杯消愁愁更愁,這愁啊,借醉可解不開。”

“誰說的?你才錯了!我這可是曹先生說的。”

“我的還是李大詩人說的呢!”

“……”

醉了,兩人皆醉了,醉得一塌糊塗,爭吵聲漸漸消失,最後只剩下酒後入夢的囈語,說著各自聽不清的話,安睡在自己的夢裡,夜裡,終究恢復了平靜。

第二天早上,楊仙茅從宿醉中醒來,腦子昏昏沉沉的,胃裡也有些難受,這大概就是宿醉的懲罰,用手掌拍了拍腦門,試圖讓自己清醒些。撐大了眼睛看了下屋內,是昨夜喝酒的地方,不過,昨夜的殘跡已被清走了,桌面很整齊、很乾淨,唯獨自己身上殘留的酒味與這雅間格格不入。

楊仙茅整理了下衣裝與頭髮,便往外面走去了。早上的陽光很微弱,而且處於深山中,這秋天,還是覺得微涼的,不由地打了個激靈,身子縮了一下,收攏了下衣服。走到水缸旁,舀了一勺清水,梳洗了下,這才感覺舒服多了。

“小子,看來你精神不太好啊!昨晚定是覺得捨不得老夫,傷心過度到睡不著了。”黃髮老者從竹林裡走回院子,不禁調侃道。

楊仙茅聞言,愣了下,想不到這老頭精神這麼好,完全不像宿醉過的,要不就是因為他已經習慣了,也不知他在多少個孤獨的夜裡常常這麼做,一個人,連個訴苦的人都沒有。想想,楊仙茅就忍不住同情起他來,對於他的話,完全沒放在心上,反而嬉笑地回應了句:“前輩,倒是你,等會可別哭著要晚輩我留下哦。”

“你們在說些什麼?”葉飄飄從屋內出來時,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幕,他倆有說有笑的,完全不似前些天裡那吹鬍子瞪眼的架勢,不禁好奇起來,怎地過了一夜,就變了。

楊仙茅與黃髮老者相視一笑,也不說話,這更讓葉飄飄摸不著頭腦。在無形之中,他倆儼然已經形成了一種默契。

過了半個時辰,楊仙茅與葉飄飄從黃髮老者那取了兩套稍微年輕些的衣袍,換下了那從軍中逃跑時的軍服,將其銷燬掉。葉飄飄扮作男子,這樣才好趕路,畢竟女子總多有不便,何況還是如此絕色的美女,一路上,那還不知要惹多少麻煩呢。

黃髮老者領著兩人走出了這深山老林,不然,左拐右拐的,怕是要迷路了。臨別前,楊仙茅與葉飄飄對黃髮老者行了個禮,異口同聲說道:“前輩,就此告辭了。”

黃髮老者點了下頭,道:“路上小心,特別是你這臭小子,作為男子,要多擔待些。”黃髮老者佯怒,瞪了眼楊仙茅。

楊仙茅慌忙點頭應下了,“是是是,前輩說得是。”

葉飄飄用手捂了下嘴,掩住了笑意,頓了下,才嚴肅地道了聲“保重!”

天下無不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