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雪橇的狗可是關鍵,要是狗沒有力氣,他們就沒辦法在這遼闊無垠的冰原上快速行走,那會非常危險。
安頓好狗之後,楊仙茅這才鑽進了帳篷,黃巧巧已經把帳篷裡的鋪蓋卷拆開,分成了兩份。這帳篷不算大,除了角落用來生爐子煮東西之外,兩個人的地鋪只能緊緊挨著。
一盞氣死風燈掛在帳篷的頂部,昏暗的燈光在從各種縫隙透進帳篷的嗚咽的冰原寒風中微微搖晃著。隨著楊仙茅掀開帳簾進來,更大的風雪捲進來,燈光暗了一下,搖擺幅度也增大了。待到楊仙茅把帳篷重新合上並把繫帶繫上,燈光這才又恢復了明亮。
黃巧巧蹲坐在帳篷門簾旁的一角,那裡架著一個火爐,這種火爐是專門為在冰雪上使用的,裡面燒的是炭,而且有防風裝置,不至於在風中把火吹滅,而且能保持火力集中。
火爐上架著一口鼎罐,燒著熱水。黃巧巧將已經切好了的牛肉放在了水裡,加上鹽巴和作料,正在烹飪。同時,把兩塊炊餅放在了火爐旁邊溫熱。
在這之前,他們在陸地上行走的時候,路上歇息,他們升起一大爐篝火,一邊取暖一邊燒烤。因為陸地上可以找到柴火生火。而冰原上根本取不到柴火,只能靠攜帶的木炭。
他們帶的木炭可以保證來去兩個月使用,按照酋長所說夠用了。所以相比炭火他們更需保暖的被褥和食物,必須留下足夠的空間用來裝載這些東西。
楊仙茅在火爐邊坐下,黃巧巧沒看他,也不說話。楊仙茅自然也不會主動跟她說話,免得熱臉貼她冷屁股。
兩人就這樣悶坐著,黃巧巧估計牛肉煮得差不多了,這才開啟蓋子,用筷子挑了一塊起來看了看,有些疑惑。牛肉慘白的,不知道究竟熟了沒有。
她又舉著在燈下翻來覆去的觀瞧,還是不能確定。
楊仙茅終於忍不住了,說:“想知道熟了沒有,咬一口不就知道了嗎?這樣看是看不出來的,就算外面看著煮熟了,裡面也可能是生的。”
黃巧巧瞧了他一眼,俏臉微微有些發紅。
她無論在黃藥宗還是在天矛宗,都是精英,是大戶人家的大小姐,何曾下過廚房。這一路上,她倒也心細,暗中觀瞧那些趕車的車伕篝火裡怎麼煮肉,所以大致的程式學會了。現在她親手動手煮肉。她不能等著楊仙茅做好了給她吃。可是第一次煮出來的牛肉雖然像模像樣,卻還是不知道熟了沒有。聽到楊仙茅這麼說,當然有些不好意思,於是將筷子上的肉送到嘴裡輕輕咬了一口,在嘴裡嚼了嚼,皺了皺眉。
怎麼自己做出來的牛肉沒有那些車伕煮出來的味道好呢?是食鹽問題還是佐料不對呢?她明明看見趕車的車伕在路上煮牛肉的時候加了鹽和佐料的,但是量加多少她心裡是沒底的,只按照自己的想象來加,當然味道就沒那麼好了。
楊仙茅見她皺眉的樣子便知道出了問題。拿著筷子也夾了一塊牛肉嚐了一下,笑了笑說:“鹽少了,自然沒有味道。”
說罷,伸手抓過鹽罐子,舀了一勺鹽加到裡面,用筷子攪了攪,過了片刻,再夾了一塊牛肉出來瞧了瞧,點點頭說:“這下就差不多了。”
楊仙茅雖然廚藝算不得精湛,但是在家中那段時間還是經常下廚幫母親做飯的,在母親指點下廚藝也還過得去。
黃巧巧伸手夾了一塊嚼了一下,也笑了,說:“想不到你這爵爺居然還會做飯,我還以為你不會我才下廚的。”
這還是黃巧巧見到楊仙茅本尊之後,第一次對他露出了笑容。
楊仙茅也笑了笑,說:“趕緊吃吧,吃了睡覺,睡醒了咱們就走。在這裡,白天晚上都是差不多是黑夜,也就不到一個時辰的陽光。聽說再往前走一段路,就整天整晚的全部都是黑夜了,不會再有看到太陽。在黑夜中睡覺,黑夜中行走,必須保持足夠的體力。現在我們的修真幫不上忙,只有靠自己的體力了。所以睡眠必須充足。”
黃巧巧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容消失了,默默的盛了兩碗肉湯,拿起一個炊餅遞了給楊仙茅,自己拿了一個開始默默地吃了起來。
吃完飯,黃巧巧又拿了一口大鍋,取了冰雪化水,熱了一鍋水把鍋碗都洗乾淨放好,又熱水給兩人洗漱。
洗簌之後,兩人各自鑽進被窩裡吹滅了燈。一切都安靜下來了,只有外面呼嘯的風聲。
修真之後,楊仙茅可以說想睡就睡,想醒就行。但是現在,修真法力已經沒辦法施展,他很久沒有嚐到失眠的滋味,現在又嚐到了。因為這一去究竟會遇到什麼樣的艱難困苦不得而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