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楚的丈量出這恨意是否被稀釋了,是否還殘留著他們一同經歷的往事裡,那點血色纏綿的柔情。
令彥的膝蓋跪紅了,承受不住他今晚的強度,但鄭殳沒有停下。
這樣的鄭殳又讓令彥畏懼起來,夾雜著微妙的厭惡,與無法反抗的悲哀。
鄭殳又成了那副專橫暴戾的樣子,連偃旗息鼓了也要掐著他的腰,沒拔出去,逼他含一整晚睡覺。
這樣的羞辱讓令彥露出了極其難堪的神色,他雙眼發紅的瞪著鄭殳,胸膛劇烈的起伏著。
鄭殳以為他要爆發了,可他還是咬著唇,什麼都沒說。
夜深了,鄭殳閉著眼,氣息逐漸平緩下來。
他有意的進入了虛假的睡眠狀態,聽起來像是真的睡熟了,而他知道,令彥還沒有睡著。
抽離的水漬聲夾雜著令彥的悶哼聲響起,寒冷的空氣降臨,鄭殳一動不動的躺著,幾分鐘後,他感覺到有堅硬的東西抵住了自己的胸口。
令彥的手很抖,不知道是沒力氣了,還是因為害怕。
鄭殳想出聲提醒他要握緊手槍,又怕嚇到他,就沒說話。
令彥會扣動扳機嗎,會殺了他嗎?
這個答案,鄭殳不知道。
但即便令彥真的開槍了,他也一點也不怕,甚至期待著這一場同歸於盡。
死寂的夜晚過的無比漫長。
令彥壓抑著急促的喘息,指尖發涼,慢慢收回了槍。
是不是很多寶貝覺得這文挺虐
基地裡除了異能者可以擊殺喪屍,還有一支隊伍是專門為身體素材過硬的普通人建立的,偶爾人手緊缺了也會出去進行任務。
令彥想參加,但鄭殳不答應。
他答應教令彥學槍,不是讓他去保護基地的,是讓他保護自己。
他以為令彥會據理力爭,會生氣,本做好了要爭吵的準備,令彥卻出乎意料的很平靜,被拒絕後什麼也沒說,也沒再提起。
鄭殳有些狐疑,又挑不出來毛病。
他從外面回來,找了一圈才找到令彥。
令彥在之前他教自己用槍的地方,那是鄭殳專門給他找出來的一個小屋子,在偏僻的角落裡,沒人會過來。
似乎已經射擊了很久了,靶子上都是穿透的痕跡,手槍隨手放到了一邊。
令彥靠牆坐著,盤著腿,漫不經心的玩著手裡佈滿褶皺的巧克力紙,視線卻是虛著的,像在出神的想著什麼。
走進來的腳步聲驚動到他,他稍稍抬起頭,看著鄭殳,沒說話,也沒起來。
鄭殳走過去,在他面前坐下來,看著他掌心裡的紙。
“幹什麼呢。”
令彥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白皙細白的指節將塑膠紙折起來,又拆開,重複著無意義的動作,聲音平平的回答說。
“沒什麼。”
靶子上的痕跡都靠近靶心,鄭殳知道現在他已經不需要再來特地練習了,只是鄭殳不讓他出去殺喪屍,他的槍法便怎麼都用不上。
令彥穿著那次他在倉庫裡找出來的外套,拉鍊拉到胸前,鄭殳看到了微微凹陷下去的鎖骨窩,瑩潤白淨,如同藏起來的美人窩。
低下頭,他親了一下。
令彥的動作頓住,沒說話。
鄭殳的手攥著他的手臂,短短的頭髮蹭著他的下頜,抬起來,厚熱的嘴唇摩挲著細滑的面板,慢慢侵略到下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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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彥垂著眼,順從的張開了嘴,和他接吻。
鄭殳吻了很長時間才鬆開他,注視著他低垂的眼睫,良久後忽而開口。
“下次出任務的時候,跟我一起去吧,但你必須寸步不離的跟著我,不能離開我的視線。”
他緊緊盯著令彥,如同故意放長線的魚餌在試探。
令彥的眼睫一顫,慢慢抬起來,黑漆漆的眼眸微微亮著光。
他神色平淡的點了點頭。
鄭殳拉著令彥離開房間的時候,心裡還有一絲後悔。
他不讓令彥和別人說話,不讓令彥離開基地,也不讓令彥在基地裡自由的生活。
令彥現在不會再激烈的反抗了,可當鄭殳看到他孤零零的坐在黯淡的房間裡,一聲不吭的模樣,剎那間卻有些不安。
他怕把令彥逼得太緊了,這個不輕易顯露情緒的人會在突然一天爆發出毀滅般的,他不能承受的後果。
更何況,令彥最近表現的確實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