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進去,江南那邊已經是鐵桶一個,針插不進水流不入,已經惹來了朝堂上國中之國的非議。
更何況聖上有令之時,賜安伯烈為萬人候,設杭州萬人衛。可各路訊息傳來,光是浙江一境的新兵已達數萬之眾,敬國公排除異己大肆的提拔舊時雙極旗的舊部,隱隱這江南兵已成為了往日的江南雙極旗。
朝堂上的人不蠢,誰都在盯著這些變化,敬國公府橫掃江南一切其他的勢力。現在不只二位王爺,連東宮乃至是鎮王府都插不進一手,一種排除異已的態度已經有點過頭了。
而浙江更甚,代總兵,卻逾越朝廷的規矩大肆的擴兵。浙江一地沒有巡撫上任已是朝廷頭疼的話題,因為這風口浪尖上不知道如何處理這個空缺,派個有實力有權利的過去吧,又擔心惹起敬國公對其後邊勢力的敵視之意。
可若派的是一個空頭大官,在沒任何勢力相扶的情況下到了浙江也就是個傀儡,除了戴個鎢砂帽在那擺擺架子外根本奈何不了這個無冕之王。
敬國公府勢力如日中天,但也是處於風口浪尖上,光是浙江馴服的調任一事就惹來了朝廷不少的流言。
眼下為了避嫌鎮王府已經不敢與江南有過多的來往以免惹來非議。畢竟楊家始終處在一個最尷尬的境地上,身為人臣卻是勢力濤天,第一武家的影響力雖然削弱了許多但一直存在著。
皇族的內部之爭,楊家不管與哪一派都有一爭之力,但卻不是皇族嫡系。楊家是各系都要拉攏的物件,可改朝換代往往是伴隨著腥風血雨,鎮王身為家主在這事上半點都馬虎不得,所以楊家受盡了拉攏時也是受盡了猜疑。
相比之下,師家這個萬年老二都是舒服多了,師俊投靠了東宮是自身的行徑。師家其他的勢力遠在津門一代躲過了這次糾紛,他們的日子倒是舒坦,可遠比楊家輕鬆多了。
“處變不驚,任他由之。”楊術面無表情,始終猜不出他身為楊家之首的所想。
是夜的京城,各家的府邸都安靜異常,朝堂上的糾紛似乎下了朝就停滯了。
東宮內,溫遲良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來回的走著一刻都沒有停下。一旁,皇太孫喝著小酒聽著小曲感覺煩躁無比,忍不住開口:“外公,您到底在急什麼啊,今兒起王叔在朝堂上喊著要兵權不是被您三言兩語就給頂回去了麼。”
“我的乖乖,你以為我在想這個啊。”溫遲良有些哭笑不得:“起王暫時沒什麼好擔憂的,眼下各派系都收得很緊,你外公我江南籌兵都調不來一兵一卒,他一個戴著空帽子的王爺又有什麼能耐。”
“您不是說有容王叔幫他麼?”趙沁禮有些不明就裡。
“容王再厲害,他的手也伸不到軍隊裡去。”溫遲良坐下,抿了口茶後嘆了口大氣:“眼下他沒什麼可擔心的,順天府西南一行折損過半,他想張牙舞爪也沒那麼多走狗。更何況容王眼下勢弱,起王要兵權他根本幫不上忙,暫時不足以我們的憂慮。”
“那您到底擔心什麼?”趙沁禮有些煩躁了,這些算算計計的事他最不在行了。
“父親,您可是擔心,今日鎮王的舉動?”一旁,盛裝華麗,富貴幽雅。溫凝若絕世的容顏上愁雲遍佈,輕聲細語的說:“這西南之事雖然隱蔽,但我們的眼線也得了不少的訊息,恐怕這次是鎮王真的惱了。”
“凝若,說說你的看法吧。”溫遲良看著這個女兒,不禁惜婉的嘆息。玩弄權術的朝堂上天姿國色又有何用,倘若她是男兒之身能入主士途,那於溫家而言才是大幸。
溫凝若細思小陣,輕啟朱唇:“眼下容王勢弱,只要起王爺不掌兵權,那他就對我們構不成任何的威脅。只是定王這時卻高調的拉攏他們,一但楊家和容王投靠定王的話,雙強之合最是可怕,他們的兵權合在一起就無人能敵了。”
“這也正是我所擔憂的。”溫遲良苦笑著。
朝堂上需要名正言順,也需要陰謀詭計,可溫家眼下最缺的就是兵權了。定王有東北大營虎視耽耽,楊家有雙極旗大軍在手待價而估,這兩夥人要合一塊去的話,哪怕是他們行大不逆起兵造反也是無人能敵。
“外公,怎麼你們擔心這個啊。”趙沁禮在一旁喝得微醉,馬上一副不屑的口吻道:“這有什麼好怕的,今兒下朝鎮王不是還在宮門口把送帖子的人掌嘴了一頓麼,據說那個不長眼的東西打得是很慘,他這麼落定王叔的面子,怎麼可能會投靠他呢。”
“寶貝孫兒,這才是外公最擔心的地方。”溫遲良那個恨鐵不成鋼啊,無奈的說:“鎮王為人一向不喜怒於色,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