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加蓋了一層厚厚的棉被髮著汗!中年乞丐就那樣一直神情緊張又滿是父愛的關注著他的孩子,而龍池,依舊在那和黑衣大漢大眼瞪小眼。誰都沒再說半句,不過氣氛也不是特別的好。
棉被,勺子,碗,鍋,披風,甚至枕頭什麼的都那麼齊全,那小小的馬車都塞得和個移動倉庫一樣!楊存擦了擦冷汗,動叔實在太細心了吧。不過是出個門而已,他就緊張得和生離死別一樣,這一趟收拾的東西都快和要搬家一樣,這是不是有點誇張了!
“爹爹”就在天微亮的時候,安詳的昏睡了一夜的小幼童突然哼了一下。難受的轉了轉身子,醒來事呼吸也微微的急促。
“明兒,爹爹在這,你怎麼樣,餓麼?”中年乞丐頓時就撲到了孩子枕邊,著急而又驚喜的問著。
“爹爹,我不餓,但,我身上癢”小男孩半睡半醒間迷糊的囈語著,身上的傷口還未全部癒合!此時又發了滿身的大汗,雖說燒已經退了大半,不過滋味也絕不好受。
“好孩子,再忍一下,等爹爹找個落腳的地方,再給你好好的洗一下!”中年乞丐激動得眼眶一陣的發紅,一邊哭著一邊抱緊了孩子!
“孩子怎麼樣了?”高憐心和張媽媽也被這細微的聲音吵醒,馬上走了過來,關切的詢問著。
“孩子,醒了!”中年乞丐激動得混身一陣的顫抖,立刻就跪在地上,一邊磕著頭一邊哽咽著說:“謝謝姑娘妙手回春了,這慌山野嶺的,還能碰上您真是這孩子的造化呀!您一定是活菩薩啊,沒有您援手的話,我家孩子現在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這小命了。”
“孩子沒事就好了!”楊存走上前去,輕聲的問:“你們這是要去哪?”
“我們去杭州城內,為我孩子尋名醫!”中年乞丐說話的時候充滿了無比的期待!
“憐心,我們收拾一下東西,也準備趕路吧!”楊存沉默著沒說多少,只是看了看那邊依舊沒好臉色的龍池,無奈的笑了笑。
將被子和一些乾糧贈給了這對苦命的父子,又將行裝收拾妥當以後!黑麵大漢已經從破廟後拉來了一輛馬車,依舊是面色沉穩的朝著楊存說:“萍水相逢,有些誤會在所難免!我這次也是去杭州城,順路送一下他們父子吧,免得他們漂泊在外,無依無靠。”
“喂,傻大個!”龍池喊了一聲,隨手丟過來一個白瓶子。
黑麵大漢伸手一接,龍池馬上頭也不回的說:“那是解藥,每天服一指蓋的劑量就足夠了!三天包你不死,這三日內不能飲酒!”
黑麵大漢沉默著,看了看手裡的藥瓶又看了看龍池,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麼!楊存趁著他神色一懈的時候,悄悄的打量了一下他的那輛馬車,鼻子一動咻了咻車子的味道!車門前的簾子被風微微的吹動,朝著微微敞開的縫隙往裡看,楊存頓時是腦子一僵,再看向那乞丐父子的時候,眼裡除了同情外多了更多複雜的意味,嘴角不自覺的冷笑了一下。
此時高憐心和張媽媽忙碌了半夜已很是疲憊,上了馬車就已經開始打盹了!龍池在馬車旁等候著,忙碌著將那些從草叢裡鑽出來的蛇收回他那件似乎百寶箱一樣的披風裡!離著三四丈的距離,他們應該也聽不見這邊的對話。
“兄臺,確定是順路麼?”楊存沉吟了一下,眼看著那中年乞丐抱著孩子進了車廂。仔細的觀察了他的動作和車內的物品,頓時是冷笑了一下。
“您什麼意思?”黑麵大漢頓時臉色一僵,即使昨夜有毒蛇纏身的時候,他都不曾有過如此茫然又強裝裝鎮定的表情。
從剛才中年乞丐上車的時候,那舉止,明顯已經是輕車熟路了!甚至他剛邁步的時候還微微楞了一下,明顯已經習慣有下人為他拉開車簾子!而這大漢,如果孤身一人趕路的話他騎馬絕對比坐馬車快,押運東西也不必用這種廂式的馬車!而且看他的行為舉止,絕不是那種喜歡駕車遊歷的清閒之人!
而車內的東西,雜七雜八的不說,光是被褥就有不少!而且楊存細心的留意到,其中有一條薄被的紋路和孩子身上包的布匹是一樣的!昨夜只當這孩子是病人並沒有過多的注意,但現在細一看!那刺繡的功底和布匹的材質極是上乘,不是大富人家根本用不起!這大漢和這對父子原本就是一路而來,而他們卻不明說!一個顛魄流離的人,趕路都用著馬車,又怎麼可能真的穿得那麼落魄。
“車內的人,是誰?”楊存沉吟了一下,神色已經變得無比的嚴謹!溫和了一夜的神情,第一次變得凝重起來。
黑麵大漢頓時是面色一沉,咬著牙看著楊存,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