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向父王索要兇手,如果沒有巫師的幫忙,我恐怕……”銀盞放開了手,仰頭嘆了口氣:“希望你想清楚,哪怕是為了你的族人!為了媚兒!”
木易之猶豫了,風調長老之前傳來口信,拉伊族人被南王分別發配到各個營地後,過著奴隸般的生活,一些年老的恐怕都挨不過冬天,思及此他更不敢輕舉妄動。
他必須配合著銀盞的行動,涵兒,說到底我終究沒用,什麼都不能為你做……
瀟湘苑
葉涵回去以後就見白公公候在了院門口,見她下馬,忙笑意盈盈的奉上一個暖手爐:“天涼得很,葉姑娘先進屋暖暖身子。”
葉涵原想著要如何解釋如玉怎麼沒有跟回來,見他問都不問,心裡想,一個丫頭在這些人的眼中算什麼?不自覺的皺了皺眉,低聲說道:“我見如玉生得漂亮,將她許了人,放她走了。”
白公公頭也沒回的在前面邊走邊說:“撥給姑娘的人便任由姑娘差遣,只要你願意,想怎麼著都成。”
葉涵緊顰秀眉默默的點點頭,這樣的回答讓她心裡起了莫名的悲哀。人的尊嚴,生命,在這裡只是這皇權腳下的墊腳石。
“我會重新給姑娘找個貼心的人來伺候,院子裡的梅花開的好,姑娘吃過飯,可以去看看,這樣心情也會好許多,明日王爺想讓姑娘陪著去南宮裡赴宴!”白公公依舊笑顏如花。
“恩,我知道了!”葉涵此時的心情跌到了谷底,沒有心思細想,應了聲,不多會就隨著白公公的腳步到了房門口。
“葉姑娘那你好生休息!”白公公客氣的為她推開了門,葉涵沒有多說一句,自顧自的進了屋,倒頭就睡。
短短一個時辰,她憔悴了許多,白公公眼中帶著些許不忍,為她掩上門,推了下去,吩咐道:“一全,好好守著。葉姑娘要有個什麼,你我都不好交代!”
劉一全雙手抱拳,彎腰正色道:“屬下定不負王爺厚愛。”
葉涵聽到白公公走遠後,方才從被窩裡鑽了出來,看著屋內空無一人,想起如玉,更感到了寂寥,忽聽道“涵兒,涵兒”的叫聲,只見念念在她的床前撲稜著翅膀盤旋。
葉涵伸手讓它停穩在自己的手臂上,對著它凝視了許久,秀眉輕顰,一臉黯然,幽幽一嘆:“念念,我終是負了梁大哥。”
冬天的夜來的格外的快,天,要黑不黑,燈,該亮不亮,所有的一切顯得格外的朦朧,恍惚間,葉涵聽到敲門聲,腳步聲,款款而至。
“姑娘吉祥!”清脆的嗓音響起:“婢女叫蓮心,是白公公指給姑娘的,以後姑娘有什麼就吩咐奴婢去做。”
見葉涵仍舊呆愣著不說話,她又說道:“姑娘,天色不早了,用晚膳吧!”說完手腳利落的將晚膳擺好,騰騰冒著熱氣,帶著點香氣十分的誘人。
“姑娘,人是鐵飯是鋼,不管你有多不高興,東西總是要吃的!”蓮心開口勸慰道。
葉涵看著眼前這個大概十四五歲的小姑娘,小巧玲瓏的身段,圓嘟嘟的笑臉露出兩顆小虎牙,說出來的話倒是穩重的。
“謝謝!”自閉了一個下午,心裡總算好過了些,看著擺在桌上顏色各異的菜式已是胃口大開,嚐了一下醃製的晶瑩剔透的蘿蔔,鬆脆爽口,“這個味道真好!”葉涵不由的稱讚道。
蓮心開心的回道:“姑娘喜歡就好。”
用過晚膳後,葉涵整個人都精神了許多,“我想去院子裡走走。”
蓮心善解人意的為她披上氈衣:“外面可涼了,姑娘還是披上的好。”葉涵也不駁她的好意,莞爾一笑,向院子裡走去。
忽聞園中一縷幽怨音,自亭臺揚出,聲韻柔和婉轉,漸漸的琴聲愈來愈高,聲音也愈來愈覺悽婉,葉涵踏著白雪,順著聲音走去。
他如墨的發傾洩在身後,眼眸半垂,越顯得眉目如畫,深藍色的袍袖被風蕩起層層波紋,此刻的東方凌沒有了往日的銳利,看起來柔媚而不失陽剛,更給人一種高不可攀的味道。
突然琴聲突變,一掃之前的淒涼,只聽得琴聲錚錚,隱隱有金戈鐵馬之意,曲調激昂,似道盡生平雄心壯志,葉涵留心聽去,東方凌此刻彈的正是描寫周瑜的《長河吟》。
東方凌突然吟誦道:“長河吟,望長江。滾滾歌去英雄浪,錚錚淚打芙蓉妝。
丹心枕劍寄熱血,雪衣抱琴向夕陽。憶當年,三尺青鋒懷天下,一騎白馬開吳疆。
虎鎧燕翎多颯爽,羽扇綸巾亦飛揚……”
琴聲相和,龍吟鳳鳴,讓人聽了幾欲愴然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