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驚之下,我猛地睜開了眼,嗚嗚地說不出話來。
“別出聲,我是澹臺炎!”來人低聲道。
我點了點頭,他放開我,我這才發現帳中一片漆黑,也不知道澹臺謹的夜宴進行得如何了。
澹臺炎低聲道:“你不是說澹臺謹要走一線天嗎?怎麼我沒有等到。”
我道:“他臨時改路線了,我來不及通知你。”
澹臺謹將一包藥粉塞到我手裡:“這是蒙汗藥,將這藥倒在他的茶裡,趁著昏睡之後,我們便動手取他的血,我已經用玄冰制了一個盒子,可以存放鮮血的。”
觸手冰涼一片,讓我沒由來地打了個哆嗦。
想到澹臺謹最近失血過多,我微微猶豫道:“這個,我有機會就動手。”
“不行,必須今晚動手。因為澹臺謹服了激發人潛力的藥,這藥只有維持四個時辰,藥效一過,人便會陷入昏迷之中。但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還是要讓他服下蒙汗藥,這是最有利的時機。怎麼,難道你心疼了?”
不知為何,我竟聽出了酸溜溜的味道。
我急忙辯解道:“不,我沒有心疼。那,就今晚吧!”
我心中默唸著,對不起了澹臺謹,只能再讓你流一次血了!
“好了,我走了,你做完之後,命人通知我,我就在軍營半里外的山洞中等你。記住,一定要成功,此去長白山需一月之久,浩的時間不多了,我們的時間也不多了!”澹臺炎厲聲道。==
我無聲地點了點頭,握緊了藥。
等他離開後,我才發現現在已經快子時了。
重燃了油燈,步出帳子,這才發現宴會的帳中一片喧譁之聲,發生了什麼事?
我夾在混亂計程車兵中來到帳前,這才發前長孫父子三人皆已經被縛。
而澹臺謹則神色憤怒,對著跪在地上士兵道:“你將今日的話再對長孫將軍說一遍。”
那個士兵正是扮成回鶻人的項國士兵。
士兵結結巴巴地說完,長孫無忌立刻大叫:“冤枉,這是汙衊,末將從來沒有下過這樣的命令!”
“哼,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澹臺謹寒聲道:“朕將邊關交於你,你卻私自命士兵不敗而退,令回鶻人入侵我大項疆土,等同賣國;這且不論,更令朕憤怒的是你竟命士兵假扮回鶻人,殺我項國良民,以良冒功,還騙朕是回鶻人的首級,簡直是罪大惡極!百姓供給餉銀,你不但不保護他們,還殘殺良民,簡直與禽獸無異。”
“皇上,我是冤枉的”長孫無忌硬著頭皮辯解道。
澹臺謹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以為朕不知道你剋扣餉銀,以爛充好,將破棉絮和樹葉給將士們做棉衣的惡行?這天寒地凍,將士們以命來抗敵,你卻忍心拿他們的命來滿足自己的私慾,你配做將軍嗎?”
這時外面的將士顯然已經壓抑已久,齊聲道:“是啊,皇上,長孫將軍還讓我們打假敗仗”
“皇上,長孫將軍還不讓我們告訴您棉衣的事情,不然就軍法處置,將士們許多都凍死了”
“皇上,你一定要替將士們做主啊”
這一下,長孫氏三人頓時臉色如土,又驚又懼地低下了頭。
澹臺謹冷笑道:“朕將丞相之位託於國丈,可是國丈不但不為朕分憂,反以後宮之事故意罷朝,以私挾朕,欲與天威作對,以下犯上,是何道理?”
長孫華一咬牙道:“皇上,若不是我長孫氏扶持,你能登上這個皇位嗎?可是皇上現在如此對待皇后,難道臣就不該提醒一下皇上嗎?”
澹臺謹大怒道:“放肆!朕行事自有準則,豈容你來指手劃腳?長孫華大逆不道,以下犯下,來人啊,脫掉長孫華的官服!”
“是,皇上!”早有上來七手八腳地扒掉了長孫華的衣服。
澹臺謹看了長孫無忌和長孫昭日一眼道:“大將軍長孫無忌,參軍長孫昭日,殘害百姓,詐敗裝降,實則罪無可恕,朕念其有功於國,今日便罷其軍權,命其交出虎符,回營靜思其過。”
立刻有侍衛上來收了兩人的虎符,兩人皆是滿腔憤怒,但鐵證如山,只得拱手道:“臣遵旨。”
將這三人帶下之後,澹臺謹才鬆了口氣,坐在案前大口地喝水。
看來,他也是剛從驚險是度過。
我緩緩地退下,心道澹臺謹果然聰明,他不抓長孫父子三人,便是要逼到他們窮圖末路,不得不反,便有理由以謀反罪誅死。
而他們謀反,必要率部下群起,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