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吳襄大感驚異,自己的兒子自己知道,那酒量可不是吹的,連自己這酒中老手都喝不過他,怎麼好端端的偏在這時候搞得酩酊大醉,算個什麼事?
搖搖頭,不再理這些小節,抬眼望著蘇淺蘭道:“姑娘是循方老弟的好友,吳某受循方老弟之託,要送姑娘出關,本定了明日讓小兒三桂帶姑娘出關,可如今三桂這樣……”
蘇淺蘭啞然,誰知道吳襄原來是這麼安排的!自己把吳三桂給灌醉了,可不是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麼!
吳襄見她面現急色,心中不忍,微沉吟道:“這樣吧!明日寅時,吳某便以巡視邊防為藉口,親自到關外的幾個驛縣走上一遭,姑娘那時便可混入關外村邑之中,伺機北潛,這樣如何?”
蘇淺蘭不由瞥了旁邊的蒙克一眼,她連二十一世紀的地理省市都弄不清,更不要說弄清這個金蒙明共存的時代,什麼地方是誰的地盤!出了關,自己該怎麼走才能回到科爾沁。全看蒙克的了。
吳襄順著蘇淺蘭的目光也看了蒙克一眼,補充道:“只是,吳某要務在身,最遠只能送姑娘到達李家堡,再遠就要靠姑娘自己的了!李家堡過去,便是蒙古朵顏部,我大明的軍力可無法深入!”
蘇淺蘭趕忙把吳襄這番話用蒙語說給了蒙克知道:“……等到了朵顏部,你可有辦法讓我返回科爾沁?”
“格格放心!只要出了此關,蒙克必能護送格格安全北歸!”蒙克毫不遲疑一口答應,神色間全是自信。
蘇淺蘭心頭一寬,便對吳襄含笑道:“吳大人能送我到李家堡便已然足夠!這位是我的貼身護衛蒙克,也是草原有數的勇士之一,有他一路護衛,我不會有事,謝謝大人關心!”
吳襄點點頭:“那就好!”他對蘇淺蘭這般客氣周全,那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並且蘇淺蘭相貌如江南秀女,又精通漢語,美得讓他忘卻她的蒙女身份,不代表他能對蒙克這個蒙古人改觀,因此商議既畢。約好了次日一早派人來接,便起身告辭。
蘇淺蘭見他要走,想起離京時李循方提醒過她,讓她把墨竹哨給吳襄看,趕忙出聲喚住了吳襄:“吳大人請稍待!”
吳襄回過身來:“蘇姑娘還有事?”
蘇淺蘭從脖頸上取下墨竹哨,遞了過去:“請問吳大人可識得此物?循方讓我一到邊關,便把此物遞與吳大人過目!”
“這是……”吳襄目光一凝,忙接過墨竹哨,端詳片刻,驚訝的望住了蘇淺蘭道:“原來那東西,是要交給姑娘!”
“什麼?”蘇淺蘭微微一怔。
吳襄已然朝她點了點頭,交回墨竹哨道:“姑娘請在這屋中等候,吳某回去一趟,立即把那東西給姑娘送來!”
說罷也不停留,轉身便大步離開了衛所。
蘇淺蘭握著吳襄交回來的墨竹哨,愕然呆立。原來這墨竹哨除了過去的呼救功能,同時也是件信物!但不知是什麼樣的東西,李循方會寄放在吳襄手裡,沒有帶回京去?
小半個時辰之後,吳襄果然去而復返,並且又是獨自一人進了衛所,將一干親隨全丟在外面。
蘇淺蘭詫異的望著他手裡捧著的一隻大匣子:“這是什麼?”
“姑娘可問倒我了!”吳襄搖頭道:“循方當日將這匣子交託與我,只說過以墨竹哨為憑,將東西交予來人。他既未說要交予何人,也沒說是什麼東西,因此吳某並不知道此中何物!”
“哦!”蘇淺蘭接過匣子,感覺裡頭東西並不算重,匣子一尺多寬、近兩尺長,呈扁方形。從外形上並不能猜出裡邊盛放的什麼。
吳襄鬆口氣道:“這東西押在吳某身邊,時刻都得留意以防失落,如今應約交予姑娘,總算是了卻吳某心頭一件牽掛!”
蘇淺蘭歉意且感激的道:“勞煩吳大人了!”
“無妨無妨!這也不算什麼!姑娘請早些休息,明日咱們還得出關北上!”吳襄爽朗一笑,擺擺手,在蘇淺蘭的稱謝聲中告辭離去。蒙克看看蘇淺蘭,說了聲有事呼叫,自己就在附近,便也離開了正房。
內室裡終於只剩下她一個,蘇淺蘭吸了口氣,抱著匣子奔到床邊,將匣子丟在床上。研究了一番,才發現匣子上有個奇特的凹痕型鎖孔,估計要用合適的鑰匙整個鑲進去才能啟開匣蓋。
有此發現,蘇淺蘭不覺呆了一呆,吳襄只將匣子交了給她,可沒給她鑰匙!是忘記了,還是他根本沒鑰匙?
又研究了一會,蘇淺蘭發現那鎖孔的形狀有點眼熟,瞪了片刻,陡然想起墨竹哨。忙取下墨竹哨比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