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喬染閒來無事在院子裡撫琴,彼岸侍於身後,那琴聲悠揚,一絲一縷間卻夾著極複雜的音律。
彼岸六年前便跟在鳳樞身邊,這次被派到喬染身邊,雖然跟著她的時間不長,但也算是摸清楚了喬染的習性,只是她不明白,小姐也不過剛及笄,為何會有這般複雜的心性?
她不會主動去招惹別人,但若是觸碰了她的底限,她便不會輕易放過那個人。
二門處,一個小廝看住了清荷,“誒,清荷姑娘,太好了,在這見到你。”
“哦,門房的阿四啊,怎的了?”
“麻煩清荷姑娘去給小姐遞個信兒,門外有一位公子指名要見小姐呢!”
“公子?可有說是誰?”清荷疑惑,近幾日找小姐的也就那位南夏太子,這回她倒是多了個心眼。
那小廝稍作思索,“這倒沒有,只說小姐去了便知道了。”
“行,我曉得了,你回吧,我這就去告知小姐。”
“好嘞。”
雖有些不明情況,清荷還是如實地跟喬染說了。
“哦?白衣公子?”
“是啊,小姐,門房的阿四這麼說的,小姐可要去瞧瞧?”
喬染點頭,“嗯,便去瞧瞧吧!”她倒是很疑惑,是誰這麼有自信,自己見了他便知曉他是誰了。
於是,喬染帶著清荷彼岸二人除了院子去。
“小姐,那位公子就在外邊。”見到喬染過來,阿四忙上前去。
喬染點點頭,沒有說話,便直接走到大門處。
剛走出來,便見門外站著一個穿著墨色衣袍的公子,袍內露出銀色鏤空木槿花的鑲邊,腰繫玉帶,手持象牙的摺扇,那笑容裡頗有點風流少年的英姿,下巴微微抬起,杏子形狀的眼睛中間,星河燦爛的璀璨,見喬染出來,他收起摺扇拱禮道,“小師妹有禮了。”
見他如此稱呼,喬染一愣,這個人怎麼喚自己小師妹?轉念一想,自己也就拜了肖陵子為師,上頭是有一位師兄,難不成這就是那追月公子?想到前幾日自己給師父遞了書信,想來便是追月公子無疑了,於是喬染笑著道,“原來是追月師兄。快快請進。”
眾人訝於自家小姐對這位公子的態度,忙恭恭敬敬的將追月公子請進府內,追月公子的大名誰人不知啊?那可是東陵神醫的弟子,再看自家小姐對追月公子的稱呼,雖然不知道這二人什麼時候成為是兄妹的,但總歸也是小姐的客人。
而喬燃聽說追月公子來了也匆忙趕去前廳。
“追月師兄一路辛苦,不知師父他老人家如何了?”大廳內,喬染和追月公子各自品著茶,自從拜了肖陵子為師後,肖陵子除了扔給喬染幾本醫術讓她自己看,便是時不時的過來檢視她學習的進度,好在她聰慧,幾次下來肖陵子倒也覺得很滿意。
“小師妹儘管放心好了,師父好著呢,這幾日又出門遠遊去了,這不就派我來協助小師妹你了。”追月公子輕搖著摺扇,喬染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天也沒見得有多熱,都是入冬了,這個師兄竟還如此悠然自得的搖扇子。
“看來便要麻煩追月師兄了。”
眾人只知道追月公子是神醫的弟子,卻是甚少見到其人,今日一見,喬染倒是沒想到這個師兄竟如此隨和,總之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不麻煩不麻煩,師父好不容易給我找了個小師妹,作為師兄自然是要好好表現表現了。”追月公子立馬笑著回答,只覺得自己這個小師妹甚是好玩兒,沒想到師父那倔樣子不知走了什麼運,竟收了這麼一個小徒兒。
於是,出門遠遊的肖陵子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肯定又是那個不肖徒兒在背後說老夫的壞話。”
“小師妹這腿該是大好了。”追月公子看著喬染,臉色帶著些許的玩味。
喬染笑笑,“果然瞞不過追月師兄的慧眼。”
“染兒。”喬燃走進前廳,先是喚了喬染一聲,二人見喬燃進來,皆是起身,“想必這位就是追月公子。”
“見過將軍。”追月公子握著扇子,雙手抱拳朝著喬燃見禮。
“公子無須多禮,聽聞公子到訪便趕了過來,招待不周還請公子見諒。”
“將軍嚴重,倒是我叨擾了。”
二人相談甚歡,喬燃這個人也不拘泥於那些禮節,而追月公子亦是風流自在慣了,和喬燃這麼一聊,兩人頓時達成了共識。
喬染見二人如此,無奈的笑笑,她倒是許久沒有見到喬燃笑的這般開懷了,真是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