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臉色的。”
“是麼?”衛昔昭只是漫應了一聲。
“那次安樂公主去的事,她也說了實情。”衛昔晽見衛昔昭不以為然的樣子,神色有些焦急了,急於澄清自己今時的轉變,“安樂公主威脅她,說若是不盡力相助,便會派人去取了姐夫的性命——她也是擔心姐夫安危,又知曉你有免死金牌在手裡,覺得左右出不了什麼事,這才做了那等傻事。”之後,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看住衛昔昭,“大姐,我們姐妹都是千辛萬苦才嫁給意中人的,情急之下為意中人什麼傻事沒做過?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是,是,是。”衛昔昭緩緩笑了起來,聲音略顯呆板地應著聲。
衛昔昭覺得,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日後不論她做出什麼樣的事情,都會得到衛昔晽的原諒。而可悲的是,同樣的,衛昔昀不論做出什麼樣的事情,只要有個說得過去的理由,也能得到衛昔晽的諒解。
毋庸置疑。
也許,在衛昔晽的眼中,如今早年喪母的大姐、今時被生母虐待的二姐,是一樣的,一樣的可憐人。
她覺得頭疼。
如果一切只是她無法相信衛昔昀而生出的不能信任,那麼自己就只能保持緘默。
而如果一切都只是大姨娘和衛昔昀做出的一場戲,那麼自己又能說什麼?最主要的是,證據在哪兒?她怎麼讓衛昔晽相信自己的直覺是正確的?
即便是說出大姨娘和母親、衛昔昀和自己之間的恩怨,衛昔晽又憑什麼相信衛昔昀對她是心存歹念的?因為和她並沒有直接的關係,甚至可以說是完全不相干的恩怨糾葛。
“我們去房裡和父親說說話吧。”衛昔昭攜了衛昔晽的手,卻很是無力。
衛昔昀此時已經坐在許氏一旁,眼觀鼻鼻觀口,很是安分。
如今有自己在場,衛昔昀又已做了燕王側妃,她除非瘋了,才會做出什麼不合禮數的行徑。
日後想找出衛昔昀的差錯,怕是難上加難了。況且,日後相距甚遠,又從何揭穿她虛偽的表象?
到此時,衛昔昭自己的思緒也陷入了混亂,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也許,衛昔昀與許氏大同小異想安於現狀也說不定的。
可心緒就這樣急轉而下,低落起來。
得了空閒,衛昔昭去外院見了衛昔晧。
衛昔晧第一句話就問道:“大姐見過二姨娘了?”
“見過了。”衛昔昭從容說出早已編織好的謊言,“她愛子心切,生怕惡疾傳染了你,才如何也不肯見你。她見我也沒有別的事,只是要我日後不要與你和昔晴生分了,我們手足之間相互有個照應。她是一番好意、一番苦心。”
“她……她病得竟這麼重了?”衛昔晧眼睛微溼,“不過幾日的事,我都不曉得她是怎麼染了惡疾的……昔晴那日跟我說她忽然間發了病,我到此時都還似做夢一般。”
“我曉得你的心境。”衛昔昭安撫地輕拍他的肩頭,“我幾年前喪母之時,又何嘗能夠相信,也總以為是在做夢。昔晧,你日後好好習文練武才是正經,不要辜負了二姨娘的一番寄望。你我只是比尋常人早一步面對這些生離死別,看開些,知道麼?”
“我、我都明白,什麼都明白,可心裡還是難過。大姐……”衛昔晧語聲哽住,說不出話了。
“都會過去的。”衛昔昭看著少年淚溼的雙眼,一時間很是不忍。不論如何,他是無辜的,他什麼都不知道。
見過衛昔晧,衛昔昭單找了衛玄默說話,懇求道:“爹,若是可能,您帶著昔晴、昔晧去見見二姨娘,如此,她們心裡的疑影兒才能消散,否則,日後恐怕府中還是不得安寧。這件事,誰都不能做,只有您帶他們去,才合情理。我也是經歷過這種事的,實在是不忍他們連二姨娘最後一面都見不到。”也許,只有二姨娘才能使得兄妹兩個安下心來,只為日後籌謀,而不是一味追究前塵舊事。
衛玄默顯得很為難,“只是……”
“您放心,二姨娘當著您的面,不會說什麼您不愛聽的話的——虎毒不食子,為人母的,像大姨娘那樣的,終歸是少數。”這是衛昔昭的心裡話。即便沒有父親在場,二姨娘恐怕也會自圓其說。她如今只是一個將要離開人世的掛念子女的可憐又可悲的母親,不會再讓上一代的恩怨影響下一輩。而衛昔晴與衛昔晧日後與自己究竟能不能親和相待,在日後多多考量就好。
“好,我答應就是。”衛玄默頷首,淡淡一笑,“若是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