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視自己的歌亞道:“想阻攔我們——等你力量強大到可以兌現的那一天再說。”
冷血無情地吩咐道:“殺!”
“殺”字方才出口,忽聽一聲長嘯擴散,幾十個血騎士像撐開雨傘上飛濺的雨點,噼裡啪啦四散飛開。
人叢中一個身影盤旋衝起,竟是一直非常低調的神棍大叔。
神棍大叔眼中精光四射,宛若換了一人,就聽他朗聲長笑,身形如大鳥般盤桓,途中足尖點過幾個血騎士頭盔。
被他踩中者無不骨斷筋折,一聲不吭滾下坐騎。
神棍大叔身如長虹,在無數錯愕目光中,飄逸無比的一個轉折,沖天而起,眨眼只剩下一個小點。
“這……這幾個孩子,很……不錯,尤師你若敢傷害他們,我……不會放過你們。告訴你們背後之人……就……就算是他,也別想阻止我殺盡……你們。”結結巴巴聲音在夜中盤旋,忽遠忽近,終辨不清方向。
若硬要將鬥氣像魔法一樣分級,立在強者頂峰的大劍聖是十五級,那這些血騎士就無不擁有近十級的戰力,加上一身刀槍不侵的密紋盔甲,就算大劍聖親至也得望而卻步。
誰料在神棍大叔眼中,這些令人頭痛的血騎士全變成了擺設。他說走就走,誰也攔不住。
一瞬間,在場所有人被神棍大叔強大如淵的氣魄聶懾了,黑巾遮面下血騎士臉色個個大變。
“拔都。”尤師臉面一寒,脫口呼道。
當年在劍神手下唯一活下來之人——最接近領域的強者,傳說中的拔都居然是個結巴,且如此落魄,若非親眼所見誰能相信。
一直冰然不動的尤師兩個副手,眼芒也不禁一跳。
尤師定力非凡,立刻從震驚中脫身出來,見兩個副手滿眼驚疑,難得地解釋道:“當年拔都為阻劍神發狂,被劍神無雙鬥氣刺傷喉脈成了結巴。哼、哼,就算是你拔都,難道伽羅神殿還怕被人威脅嗎。”
血騎士本就是伽羅神殿的陰暗面,若非歌亞身為聖獸之主,只這一句威脅就夠他心生殺機。
殺人對他們來說,比踩死只螞蟻還要容易。
歌亞被全身深埋入土,親眼看著小雪昏迷,小蠻被制,蘭諾又被刀劍逼迫不能動彈。
鮮血淋淋地場面繼續在眼前上演,血騎士又開始大肆屠殺,鋪天蓋地的哭嚎聲,聲聲入耳中,歌亞咬碎牙關,帶血的眼淚滾下眼眶。
他好恨啊,恨自己的弱小,在這個強者說話的世界裡,力量才是一切,弱小者只能被屠戮蹂躪。
歌亞無法再看下去,合上眼睛。
鐵石心腸之人面對如此淒厲場面也會心碎,烏蘭爺爺的死,小雪家園的破碎,一幕幕如影片畫面在腦海流過。
變強,我要變強,總有一天,我要用力量改變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不公。
在歌亞心中燃起磅礴的焰火,不是針對尤師,是面對整個異世界,他在咆哮。
聲音漸漸稀落,再悲慘悽壯的樂曲也有尾聲的時候,紅得刺眼的鮮血浸透了每一寸土地,一場大屠殺終走向終結。
血騎士開始打掃戰場,一把更大的火徹底毀滅了屠殺痕跡。
明天,這裡將會變成一片灰燼,也許用不了一個月遍地又會長滿碧草,就象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只是,一個數千人的村落就此消失了,生命的無常、艱澀,在同類傾軋心下尤顯艱難。
在尤師示意下,幾個血騎士從被兩人鬥氣壓得堅硬似鐵的土裡挖出歌亞。
默默爬起來撣撣身上塵土,歌亞自血騎士副統領手中接過小雪,抱在自己懷中。
血騎士放開被重重包圍著的蘭諾。
蘭諾來到歌亞身邊,雖然無語,所有關切盡在不言中。
歌亞向蘭諾點點頭,重重刀劍逼迫下蘭諾仍不顧自身,心憂自己這個所謂“夫君”的表現,他當然深看在眼裡,心中也有些感動。
他把小雪交給蘭諾,又俯身抱起小蠻。
小蠻一通發洩後精神萎頓,縮在他懷裡,軟弱得象一隻才出生的小狗。
大火紅彤,照著歌亞略微消瘦的臉如同刀削般剛毅。
蘭諾側望著這個尚有些稚氣的面孔,隱隱彷彿看到了一個無限放大的身形,心中竟難以抑制地生出濡慕之情。
同樣注意歌亞的尤師,見他行止竟出乎意料地沉靜,不禁暗暗一寒。
強者之強不在於暫時力量的大小,一顆敢於蔑視一切的心才更為可怕。
若非歌亞是聖獸之主,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