嫀首貼在段舍離胸前,口中不禁發出一聲悶哼,只好停住左爪發力。她這裡收力,果然自家脖頸上的刺痛也隨之大幅減輕。
虞候夫人氣得嬌顏煞白,口中卻膩聲輕哼道:“段郎你好狠心呀!咱們兩個之間,何必要搞成這樣嘛?”
段舍離不禁嘿嘿一樂,後世被用爛了的名句脫口而出:“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是挺可惜哈?”
虞候夫人聽他居然還樂呵呵吟詩嘲諷,把銀牙一咬,猛然朝地面縮身,脫離脖頸鉗制。同時順勢起腳,向段舍離兩腿間狠狠踢去。
段舍離撇撇嘴,身形往後暴閃,右手魔掌上撈,已攥住她腳踝。緊接著把她身形往懷裡一帶,左手魔爪已抓向她香肩。
虞候夫人嬌喝聲中,左臂手肘上磕,架住他右臂。纖腰一扭,另一隻蓮足翻起,急襲段舍離肋下,逼他抓住左腳腳踝的魔掌放手。
……
兩人就這麼你來我往,寸擊短打,如同兔起鶻落般,在車廂小範圍內鬥了個旗鼓相當。
其中虞候夫人蒼離是有苦難言。車廂內畢竟空間過於狹小,她變成天妖之身根本縱躍不開,許多大威力妖術也無法施展。
而段舍離雖然沒有腳踏大地,同樣實力受限。但他眼下修為境界足夠高,還是要遠遠強過虞候夫人。只是因為覺得時機未到,才選擇刻意壓制實力纏鬥。
兩人翻來覆去纏鬥了有兩柱香時分,段舍離依舊笑吟吟行若無事,可虞候夫人已累得通身上下香汗淋漓。
她此時也明白過來,自己遠不是眼前這傢伙的對手。
若是顯露天妖真身,或許有機會戰而勝之。可大威力妖法一出,如此狹小空間,自己鐵定也要跟著倒黴。
還不知這傢伙會有多少後手?搞清他底牌之前,萬萬魯莽不得。
想到此處,虞候夫人蒼離立刻抽身退後,嬌喘吁吁恨聲道:“若不是太歲神山自帶的低等煞氣駁雜難以吸收,老孃實力恢復不到原本十分之一,豈能讓你這小賊如此得意?”
段舍離見她退後不打,便也停手不再追擊。口中笑吟吟道:“蒼離還真是翻臉無情呀!眨眼間‘段郎’就變成‘小賊’了。不知蒼離這‘天妖一族’,是來自哪處墟宇?”
虞候夫人美目大大白了他一眼,直接嘲諷道:“呸!都這樣了還裝什麼地淵人族?你既然知道諸天墟宇,怎麼可能不知道我‘天妖一族’大名?當然是來自萬界無敵的‘天玄墟宇’!
老孃當年是因為受親族連累,才被秘法化形成地淵人族嬰兒,扔到這鳥不拉屎的荒漠墟宇生機眼,來做潛藏暗樁。
二十多年了,弱小不堪的地淵人族,老孃早就裝得夠夠的啦!這兩天靠著那點破煞氣,才勉強伸了伸腰。
結果還沒等實力恢復多少,你這小賊就緊趕著尋上門來!說吧,你到底來自哪處墟宇,這麼快找到我天妖一族,究竟想要如何?”
段舍離聞言摸著鼻子,苦笑道:“我要說前面說的都是實話,我就是個地淵人族,你現在肯定不信。所以咱們還是沒法談下去,看來只能我自己問了!”
他話音未落,身形已鬼魅般欺近虞候夫人蒼離身畔。
虞候夫人剛剛罷鬥鬆下一口氣,沒想到始終與她纏鬥,一直表現得適可而止的對手。竟會驟然間翻臉痛下辣手,難免有點反應跟不上趟。
而段舍離先前故意剋制,和她纏鬥許久,早將她身手極限摸透。
此刻淵魔五爻實力盡展,根本無需施展本命異術,三兩下間便將尚處在錯愕之中的虞候夫人蒼離制住。
他緊接著在她身上,連畫十三道各類禁制血符咒,讓她無法化形顯露真身。隨後又將幾絲魔力,分別傳入她體內顱腦、脖頸、心臟、腰椎等幾處緊要所在,令她無法運轉體內氣機。
這才踏踏實實把虞候夫人抱起,橫陳在車廂長椅前的几案之上。
段舍離面對天妖異族化形的大美女,可沒什麼授受不親之類的顧忌。
他根本無視虞候夫人蒼離如欲噴火的憤怒眼神,將她從上到下仔仔細細徹底搜了個遍。
收穫還當真不小,除去幾樣女人的沒用小物件外,主要有《天妖化形錄》、《天妖煅身秘法》、《天妖降世神通》三本功法秘術;
髮簪型、匕首型、腰帶型三件異族奇形法器,以及一個裝滿財物的小巧獸角狀儲物器具。
只是其中所裝各類財物,一種熟悉的都沒有。明顯與大安朝財物差異極大,應當是她從原本“天玄墟宇”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