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做手術!〃西澤用又大又粗的聲音說,他總是用這種語調對患者說話。
女人從診療床上下來,有些擔心地問道:〃摘掉子宮的話,會怎麼樣?〃
〃沒什麼不好,就是能保住命唄!〃
〃可是,要是摘掉的話。。。。。。〃
〃摘掉它,對那事也沒什麼妨礙。〃
年輕的護士臉上浮起輕蔑的笑容,聽著兩人的對話。信子也以暗含輕蔑的、冷淡的視線望著那個女人。
〃真的嗎?〃
女人安心似的說,隨後又問道:
〃雖然這樣,可是身體…ftt男的。。。。。。〃
〃稍微有點兒也沒關係,要是能那個的話。〃
西澤的態度總是如此。植對患者受到這樣的侮辱仍然平心靜氣,感到不可思議。而且,西澤診療日的患者比植的診療日多得多。
結果,貧窮的患者就誤以為傲慢的醫生是了不起的醫生。
〃科長,這個患者擔心的是,身體像男人的話,生活不就難以維持了嗎?〃
植說道。他本想沉默不語,但卻未能壓住怒火。
〃是嘛?植君,你是說這位患者用身體做買賣嗎?〃
西澤說。植後悔自己說了無聊的話。這時,女人卻用尖銳的聲音罵起植來了。
〃你說什麼哪!甭說那些奇奇怪怪的話!〃
無論西澤說什麼,這個女人都回答〃是是〃,一直在忍受著屈辱。所以,她那屈辱的怒火便轉移了方向,對準了植。
縱令出於善意,似乎仍然不應該說這樣的話。女人罵完以後,突然又變成了可憐的樣子。〃大夫,住院的事嘛,我再想想可以嗎?〃〃可以吧。可是不住院,就要沒命啦!〃女人的肩膀發抖,悄然走了出去。
〃下一個。〃
西澤說。信子把病歷交給護士,護士看著病歷叫了患者的名字。
〃等等!等等!〃
這是男人粗魯的聲音。三個男人一擁而入。原來是安井和他的夥伴。
安井身穿粗大條紋的粗毛線衣。另外兩個人都歪戴著淺色呢子禮帽,和電影上的流氓一模一樣。其中那個身體壯實的矮個子,臉上有刀傷。從傷口的顏色和膨起的肉來看,還是新傷。另外一個人很年輕,臉上仍殘留著少年的影子。
他們的眼神異常,猶如狂犬一般。這是前幾天見過的那些人。
西澤剛要站起來,三個人便包圍上來。〃幹什麼?這裡不是你們來的地方!〃信子想插進去,那個壯實的男人抓住了她的肩膀。信子臉色蒼白地驚叫起來,白口罩上面的眼睛由於厭惡和恐怖而往上吊著〃叫警察!〃信子叫道。〃護士長,等一下。〃
西澤說道。他的臉上滲出了冷汗。如果是在平時,植一定會把安井趕出去。但現在植沒有動。診療室裡沒有患者。植想看看西澤如何應付。
〃喂,大夫,殺人的大夫!光子死了,你怎麼處理?〃
〃安井君,你強迫我也沒用。我沒有過錯。〃
植看不見西澤的臉。但,他的聲音意外地沉著。
〃你羅索什麼!我們不是來聽你辯解的。你這個殺人犯!〃
安井叫嚷道。那個年輕的也怒吼起來:〃幹吧,大哥!〃植能看見西澤的腿,那腿在微微地顫抖。〃給他一下子!〃
安井又叫嚷道。
候診室的患者們向診療室的門口蜂擁而來。護士和信子都嚇得臉色蒼白,從遠處眺望著。信子用右手捂著剛才被那個男人抓過的肩膀。
因為患者們要擁進診療室,所以植不得不站了起來。
〃安井君,這兒是醫院。在這種地方不能亂來。〃
〃怎麼,你。。。。。。〃年輕的男人說。〃健,別激動。這位大夫是咱們的夥伴。〃
安井說。安井那野獸一般的臉上浮現出陰險的笑容,並向植致意。
〃大夫,太打攪了!西澤這小子,太小看人了,所以特地來向他'致意'!〃
〃這兒是女診療室。亂來就要叫警察啦。〃
〃您開玩笑吧,大夫。害怕叫警察的,不是這個殺人的西澤大夫嗎?〃
然而,西澤一直沉默不語,無論別人說他什麼。對於這個傲慢的醫生來說,這是令人難以相信的忍耐心。他不僅是因為恐怖而沉默。既然植在旁邊,西澤就不能說話。
西澤現在也必然非常恨植,甚至想殺他。
安井他們大叫大嚷一陣之後,立即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