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你這新認的侄子如何?” “萬歲爺,奴才調東廠資料看了一下,他原姓白,祖上是寧國公親兵侍衛,後賜姓賈,入賈族。自小父母雙亡,有紈絝之風,然性格好義,直到十四歲……” 王承恩將其事蹟粗略說了一遍。 “倒是個至情至性之人,敢抱婢替她出頭。”皇帝道。 “這小子還說歷朝眾多帝皇,只佩服萬歲爺。” “哦,此話何解?”皇帝來了興趣,這新奇的見解還是第一次聽,那些拍馬屁的人不算。 “他說今上的功過姑且不論,但他的不朽氣節是讓我景仰萬分。”王承恩道。 “……”皇帝眼睛一亮,然後嘆了一口氣:“想不到弱冠小兒居然看穿了朕,但他肯定是個小滑頭,功過姑且不論,說明他對朕是有意見的……” “萬歲爺,這小子還年幼……”王承恩急忙道。 “哈哈,承恩,你對這新認的侄子比親侄子還好啊,朕很好奇,他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人!” “他啊,老奴差點踢中一塊青石,他衝上來扶住老奴,一直扶至娘娘宮殿前。 老奴給了他一百兩算後輩見面禮,這孩子眼淚都流了下來。 這不是故作討好老奴的,老奴察人無數,他是有些小滑頭,但對人做事是從來說一不二。 萬歲爺,說真的,到時老奴百年之後,親侄子未必會嚎上兩嗓子,但他必然會披麻戴孝,替老奴哭靈……”王承恩慨然道。 “唉,承恩,你的眼力朕當然信的過了,從東廠的資料上看,這小子是頑劣,但有情有義,才幾歲啊,見有人欺負女子,一打四呢,腿斷了,還差點死掉。”皇帝道。 “可不是麼,還有一次……” …… 《蘭芳宮》內院。 元妃娘娘坐在石桌邊,抬頭望著四面高牆。 “娘娘,御膳房那奴才太可惡了,送來的膳食居然是餿了的……”抱琴恨的牙癢癢。 “誒……”元春明眸中透出悲涼,她似乎看到了自己悲慘的下場。 “娘娘、娘娘……”一個小宮女碎步跑來。 “小藥,何事如此急躁?”元春道。 “娘娘,喜事呵,賈府中你的弟弟來看你了……”小藥喜上眉梢。 “弟弟……”寶玉,元春霍然站起,跟著又知道不可能的,這是內宮嬪妃之地,男子是不可能進入的。 她目光看著那道拱門。 沒多久,一個俊俏的小郎君昂首挺胸緩步而來。 模樣兒眉清目秀,粉臉唇紅,行走間風流倜儻。 嘴角微微上揚,自信而帶著一些邪魅,偏偏又極之迷人。 “玉京見過元春姐姐……”賈玉京上前一禮。 他膽子真大,她回家省親時,連父親也不敢稱女兒一次。 “玉京?你是那房中的子侄?”元春奇道。 這就是元妃? 生的端莊秀麗,和薛寶琴有三分相似,鵝蛋臉,杏眼桃腮,唇紅齒白。 腰細臀翹,身前衣衫高高聳起,可見生孩子是不會餓著的。 “弟弟是寧國府親衛一族。” “寧國府親衛一族?”元春也不太瞭解,只知道是堂弟了。 “玉京弟弟,你怎可能進的來看姐姐的,抱琴,衝壺茶來……”家中有人來,元春是歡喜的緊。 “娘娘,昨天奴婢去領日用品,內府那管事太監又說什麼過幾天才有,讓奴婢過幾天再來……”抱琴清麗的臉上湧上了委屈。 賈玉京沒有回答元春的問題,眼睛卻盯著桌上的一碟瓜菜,一小碟鹹菜,還有一碟五個饅頭。 他上前拿起一碟菜放在鼻子一聞。 再瓣開一個饅頭,聞了一下。 “小春子……” “欸欸,京少爺,有何吩咐……”小春子立刻上前諂笑道。 “你來吃兩口試試……”賈玉京手指一點。 “啊,呸呸呸……”小春子一吃,連忙吐了出來。 “怎麼樣,好吃麼?” “該死的狗奴才,京少爺,你稍等,奴才馬上去辦妥此事,反了天了……”小春子急急腳往外走了。 “這……”元春、抱琴、小藥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場面。 小太監不是一般人能使動的,而且還是內監,聽這小太監的話,上面的主子肯定權傾朝野的。 賈府的大老爺賈政也沒這種大本事去驅使太監,這種事犯忌諱。 “玉京弟弟,他是誰?”元春是又驚又喜,驚的是這個堂弟的威勢,喜的是一來就為自己出頭。 這種突然來自孃家人的支援,讓深陷深淵的她見到了一絲希望之光。 “秉筆司禮太監王承恩的手下。”賈玉京打量了一下四周,枯枝敗葉,雜草叢生,門窗有很多窗紙也破了無人修葺,瓦頂同樣如此。 “秉筆司禮監?王承恩?”三女大吃一驚,這是有內相之稱的王公公啊。 “是啊,我來替懿安皇后治病的,順便認了王承恩為伯父。” “嘶……”這兩條資訊量太大了,三女的頭是嗡嗡直響。 “玉京弟弟,這是怎麼一回事啊……”元春心情澎湃,抓住他的手道。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