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頭來說道:“沒了!”
他把紙片遞給餘風,餘風點點頭,接過來,卻是並不說話。
大廳中先是寂靜一片,然後,嗡嗡嗡的嘈雜聲,陡然而起,餘風微閉著雙眼,也不去制止,任由他們激動。
“這麼說,天津城是咱們的了,教習營那千戶,才一兩千人,夠用嗎?別被人包了餃子,被人堵在天津一鍋炒了!”
“這布拉德該殺,如此一來,豈不是大人這一個叛賊的名頭,實實在在的戴實了,咱們新軍以後就別想踏上大明的土地大明一步了,殺官造反,在大明朝廷眼裡,咱們這是作亂,是叛軍啊!”
“你淨扯淡,咱們跟隨大人到朝鮮的時候,怕是人家就當咱們是叛軍了,你還以為咱們在登州啊,人家派使者來,那是想借刀殺人,你沒看過水滸?咱們就是那梁山好漢,這皇帝老兒想招安咱們呢?”
“噓!你要死啊,咱們是梁山好漢,那將軍豈不是成了宋江!”
“都別吵,都別吵!”一個洪亮的聲音在大廳裡響起來,趙老爺子有些不待見這種場面,這都是手下千軍萬馬的人了,怎麼一個個還這麼不穩重,毛猴一樣。
“將軍將大夥召集起來,可不是聽你們的廢話的,這麼大的事情,總是要有個決議,你們手裡計程車卒,不用知道這些事情,但是,你們知道了就可以了,大家想法都一致了,這勁兒自然就能使到一起去,這些年,大家不就是這樣掙下這一份家業的嗎?”
“那是跟著將軍大人!”有個旅帥大聲喊道,他是最初跟著餘風販賣私鹽的那十三個人中的一個,對餘風的忠心,那自然是不用說了:“還議什麼,將軍說怎麼做,咱們就怎麼做就是了,若是誰不答應,老子一個就和他翻臉!”
“夯貨!”趙老爺子罵了他一聲,無論是在以前的趙家村,還是如今的漢城,趙老爺子這一聲罵,他也只能乖乖的聽著:“要這麼簡單,還叫你來幹什麼,將士齊心,才能無堅不摧,你們這些當將軍的,都一個個小算盤叮叮噹噹的,這不亂套了嗎?”
這邊趙老爺子和這些將領攙和,另外一邊,餘風卻是微微側著頭,和陳敏之低聲說了幾句什麼。
“果不其然啊,敏之,這些人中,還是有不願和大明動干戈的,一心只想衣錦還鄉,哪裡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若是按照大人的決斷,這些人,今日過後,就不能再在軍中待著了,打發到下面農莊去,不能讓他們領兵,或者給他們一個榮耀的職銜,富貴供養之,也算不負這些年他們的功勳了!”
餘風點點頭,他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這些持著不同意見的人,除了一個福建的移民旅帥,再就是幾個遼東系的旅帥,真正從山東起一直跟隨他的那些嫡系,倒是一個都沒有。
“果然還是要靠嫡系,當初那位光頭靠著黃埔系定鼎天下,其道理倒是和今日相差無幾!”他在心裡微微感嘆道:“關鍵時候,還是得要貼心的人才靠得住啊!”
場面上慢慢安靜下來,剛剛開始時候的驚詫激動,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緩衝,眾人已經慢慢的接受了這個訊息,紛紛將眼光投向最中間的餘風和他身邊的陳敏之,歸根到底,他們的意見只能算是參考,甚至,他們所有人的意見,加起來都比不上餘風身邊的陳敏之,更別說是作為決策者的餘風了,這些年,他們也算是瞭解了,他們的首領,並不是一個人雲亦云毫無主見的人。
“都說完了?”餘風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我和陳參軍也小議論了一下,眼下三個方案,第一,將布拉德以及所屬官兵,從天津悉數撤出來,從此我們和大明井水不犯河水。不過,這撤出來了,能不能回到朝鮮,還是一個未知之數,福建鄭家名義上此刻還是大明的水師,在茫茫大海,要是真的這鄭家聽從大明皇帝的旨意,只怕這兩千餘人,沒有葬送到天津,也要葬送在這大海之上。
第二:壯士斷腕,立刻告知大明朝廷,布拉德以及所屬,實屬於我們新軍的叛軍,覬覦天津的繁華,頓成亂臣賊子,我新軍願意出錢出力出人,協助朝廷剷平這些叛賊!不過,這番話,大明朝廷能信幾分,就難說了,或者,這些人照樣折在天津,而大明照樣於我等交惡!
第三:我新軍出兵大明,援救同袍,不管是不是此刻距離收到偵緝司的急報有了幾天,這些人,我們一定是要援救的,不然,此事一旦洩露,士卒寒心,我新軍必將士氣大跌。人心散了,這隊伍還怎麼帶?當然,如是我軍出兵,福建鄭家必定有所動作,不過,以目前我新城的艦船,只要動作迅速一些,這鄭家在我朝鮮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