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生氣。
而背對著那書房的門,書房裡的人,和客廳裡的人。
隔著一扇門,靜靜安坐。
誰也沒有說什麼。
彷彿時間靜止一般。
但誰都知道,時間在過去,這麼做只是在彼此消耗罷了,直到趙東平進來,他看了看蘇夏問:“少夫人,你們談好了嗎?”
蘇夏看了眼趙東平,他的手裡還帶著一大份檔案,她勾勾嘴角,“怎麼,現在還想讓他工作?”
趙東平有些為難的笑著,“這些都是必須要處理的,已經耽擱了一天了。”
蘇夏無奈的笑了,“看來不止是我,你們每個人都想逼死他。”
“少夫人……”趙東平的聲音止住了,他看著蘇夏忽然不知道要說什麼。
迎著慢慢走來的腳步聲,“要逼死他的是你,不是別人。”
蘇夏微微轉過頭,顧紋洛站在大門的地方,神色冰冷的看著她,還帶著一絲敵意。
“顧小姐!”趙東平壓低了聲音,似乎是想要制止她說下去,但蘇夏卻站了起來,“你想說什麼?我逼他?”她笑了。
“你!”
“顧小姐,莫少在裡面休息,你們要吵架,還是什麼都好,我希望不要讓他影響到他。這是我作為助理的責任。希望你們配合。”趙東平朝顧紋洛走了過去,他雖然是背對著蘇夏,但是話的意思卻是傳給他們兩個人的。
顧紋洛遠遠的站在那裡,終於輕身說:“你出來,我有話和你說。”
說什麼?說你們這些年是如何的患難與共?
無論如何,這話蘇夏在這樣的情況下是不會說出口的。
她跟著顧紋洛走了。
在一家咖啡廳裡。
各自為政般的對坐著。
顧紋洛放下了手裡的咖啡杯,“蘇夏,你這樣做到底有什麼意思?”
她似乎冷靜了一點,說話略顯頹然。
蘇夏彎了彎嘴角,“你不如說說,我做了什麼讓你那麼累。”
顧紋洛看了她一眼說,“你們到底為什麼這樣互相折磨,你不知道他的身體現在都……”她止住了聲音。
互相折磨嗎?何嘗不是呢。
“是啊,所以我丈夫的身體到底怎麼樣,麻煩你告訴我,我真的不太清楚。”蘇夏頗為冷淡的說。
“我早知道就是不該讓他見你!這世上除了你也沒有人能傷她那麼神!你是不是恨不得讓他死了你才高興,他有什麼對不住你了?這麼多年來……你什麼都不知道!”顧紋洛咬緊了牙尖,她第一次面對蘇夏,那麼痛徹的訴說。
她真的忍受不住了,這樣下去,以為莫遇那爛身子,還有幾回能夠消耗?
“所以你是想讓我放手嗎?”蘇夏靜靜的問,她又說,“可一直都是他抓著我不放,不是我要他。”
蘇夏輕輕的笑了,“說實話,都過了六年了,我也想過他身邊會有別的女人。可我怎麼都沒有想到,會是你,顧紋洛。”
她的眉目認真的望著顧紋洛,說是笑,又不是笑。
顧紋洛的心思沉了下來,冷笑道:“你有什麼資格說他,你這些年身邊的男人不少嗎?”
看著蘇夏身邊的男人一個接著一個,那個傻瓜還以為誰能像他一樣,守著一個人,心也好,身也好,都死守到底!
有誰能像他一樣。
“你有什麼資格來指責他?”顧紋洛恨恨的說。
蘇夏,你到底知不知道他為了你付出了多少……
蘇夏笑了笑,“我並沒有想指責他,畢竟都六年了,說什麼一心一意,都是不現實的。誰能沒有別人?我本來也想放手的,反正過了那麼多年了,感情都變了。是他死咬著不放。不是我。”
蘇夏在笑,但眼神卻冷得徹骨。
“可我就是搞不明白啊,顧紋洛,當年莫遇跟你也算是結了仇的。你怎麼能那麼心甘情願的呆在他身邊呢?”
這六年,他選擇了和另一個女人共度,他寧可選擇一個曾經跟他不共戴天的女人。也不願意選擇和他相知相許的自己。
所謂一文不值嗎?
顧紋洛仰天大笑一聲,“我願意!我心甘!不行嗎?”
蘇夏的臉色在顧紋洛瘋狂的笑容中,越來越低沉,她終於再也提不起笑臉來。
後來的那幾天,那幾個保鏢雖然消失了,但趙東平還是每天提著大量的檔案在他們家往返,莫遇的起居都是他在照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