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復看來並非體態高大之人。但其卻顯得無比精瘦有力,通體竟有些泛紅。一邊身化殘影無數穿梭其中,一邊感應推測大呼:“此霧沒有攻擊力,旨在製造混亂和偷襲之機,各位嚴防,莫慌張。”
薛復兇光大閃,兇戾大嘯沖天:“是誰在暗中搗鬼,給老子滾出來。”
聲浪重重疊疊,竟如怒潮一波又一波的衝擊,極顯兇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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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孃的,到底怎麼回事。”
諸汝百思不解。一飛沖天,衝破霧海躥飛天際。就在這一時,一聲銳利無比的兇意通傳:“哈哈,果然來了。殺,元一谷的一個不留。”
一轉眼之際,諸汝親眼目睹一道恐怖的火色弧波快速推進過來,竟將那空氣都燃爆:“不好。這是……領域。”
諸汝臉色大變,倉皇欲逃,卻慘叫一聲,被這領域轟然掛中一半,將聖裝防禦打碎大半,震飛老遠。充滿恐懼,正欲逃走之際,一條淺淺淡淡的身影躍然而現:“去吧。”
“又是領域!”諸汝幾乎瘋了,淒厲狂呼著,竟然心下一橫,強行墜回大霧之中。
目睹這一幕,太歲和君忘驚訝:“這諸汝,不愧是能在左無舟手下逃生的人,對逃命倒是敏銳得緊。”
諸汝實在在極精於保命的人,奈何,他逃得掉。不等於旁人也逃得掉。
左無舟身邊三大領域武聖,每一個都裝備了超聖器或超聖裝至少一件。憑其修為,加之這裝備,即便鬼無相重生,多半也只有慘敗的結果。
一時,慘叫聲頓時時時迴響。一轉眼的工夫,從霧海中逃生出來的幾人,除了諸汝,竟沒有一個保得性命。
這一邊佔優勢,另一邊卻有一些吃虧了。
此時身在霧海中的,除了兩大超聖,便已只剩下大約十一二名武聖。
元一谷此番糾集最強實力,共有三十多名武聖。剩餘的二十多名,都在霧海之外,跟小憨等人交戰在一道。
元一谷此時人數仍然佔優,可若有小憨參戰。平分秋色未必不能。可奈何神闊此時似已察覺小憨的態度,處處糾纏住,令得小憨無法出手。
加之這批人當中,也有東百戰等一流強者。如斯一來,恨天眾人就漸漸落了下風。
太歲一縱身投過去:“君忘,你在此,我過去。”
有太歲參戰,連殺二人,立時就將局勢穩定下來。
但所有人都知道,真真關鍵的戰鬥,在霧海中!
……
……
霧,就像一個大罩子。將裡邊的人和外邊的人,完整的切割。非但將神念阻隔住,亦將聲息阻隔下來。
“嗯。”神念一動,左無舟泛漾兇光:“餘汨靠過來了。哦,想脅持人質,元一谷啊,爾等人數力量對我均佔優勢,怎就提不起勇氣來光明正大的大戰一場。枉自修得一身本領,實是可悲。”
“此非尋常對敵,乃生死大仇。”眼波悠閃黑光,左無舟拋去單挑的戰意:“元一谷一心使陰毒之計,欲脅持人質來要挾我。但憑此心,我絕不容他們。”
“我雖不擅使計,卻也不介意將計就計!”想起神八部的謹慎和將計就計,左無舟神態愈發的冷冽:“且看是我將計就計得逞,還是神八部將計就計得逞。”
一念在心下思量通透,左無舟容顏如水波盪漾變化,軟綿綿的倒躺下去。
“十道,過來隨我。”倒臥地上,左無舟輕招手,遠處的十道無聲無息的重新掠回,吸附在雙臂。
餘汨一旦是想起曾幾次跟左無舟的交戰,心都是先寒了幾分。
人質,未必是決勝負的關鍵。但,自認掌握住“左一斗”和“左無尚”等人,即是掌握住一個極大優勢。
坦率而言,餘汨乃至全部的魂修士,幾乎沒有挾持人質的經驗。因為大多數魂修士修煉有成的時候,直系親屬往往都死光了。
老天才知道,怎會誕生如斯年輕的怪物武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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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怕他,我是超聖,我是不會怕他的。”餘汨反覆強調。
愈多的強調,就是愈多的缺乏。如說餘汨被左無舟以往幾次嚇得肝膽俱裂,那委實太小看餘汨和超聖了。但,餘汨確是一想起左無舟,就想起慘敗和死亡。
此乃極微妙的心理。用一句話來描述之,則是,當逃跑和戰敗已成習慣。
以武聖之身,打得一名超聖喪失膽氣和鬥志。左無舟足以自傲了。
一邊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