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今天他也是早有準備,甚至多備了半天的時間四下打聽柴家一大家子的資訊。其中尤其是柴家老頭,經歷簡直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然後回了老家,一直安守本份到如今。巡撫大人往來丁字巷,便是替柴家老頭的兒子在張羅治病——”
趙嘉突然抬手打斷他:“哪個兒子?”
“就是那個傻子。”暗衛道:“柴榕。他十三歲那年為了救他大哥,從山上摔下來,磕壞了腦子,以前一直是桂花村很有名氣的神獵手,小小年紀武功高強。他們一家子都沒放棄給柴榕治腦子,如今更是求到了巡撫大人的頭上。屬下曾翻看過巡撫大人往來的書信,十封裡倒有八封是寄往全國各地,給柴榕打聽神醫的。”
趙嘉對‘武功高強’四個字深有體會,讓他弄死那倆護衛最初不就是敗於武功高強的柴家傻子手裡麼。
他就說個傻子還挺天賦異稟,原來小時候是正常人……
“就那麼個傻子,傻也就傻了,還治什麼。十幾年都沒治好,還真當有什麼當世神醫,再世華佗,都是些虛有其表之輩,也就唬弄唬弄那些沒見過世面的鄉下人——對,那村婦可不就是個無知的鄉下人嘛。”
“無知、腐朽!”
什麼都能扯到柴家小娘子的是他們家世子大人吧。
暗衛頭疼,說了一大串,他就專揀顧洵美的聽,這還怪得了人家?什麼總是她——明明是他的關注點歪了好麼?
顧洵美好像就是世子的情緒發洩口,也不知道是欠了他八輩子的賬,幾輩子的冤家對頭,明明就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那麼兩個人,在世子一方偏頗的理解下,就好像就結了深仇大怨一般。
“繼續給我盯著趙誠,往來什麼人,說過什麼話,要給皇帝遞什麼摺子,務必都在秦王府視線範圍以內——遇到機密要事來不及稟告,儘量在不打草驚蛇的情況下先截下來。”
趙嘉揹著手往外走,今天是他孃的生辰,他不能落於人後。
“如果不是事關緊要,於局勢有關,就不要再回稟任何關係顧氏的訊息了,我聽著耳朵疼,眼睛脹,連腳都癢!”
暗衛表示,每次他家世子都是這麼說,可是每次也是怪了……總能帶出點兒柴家的顧氏,而他家世子耳朵也尖,從萬千訊息中一個耳朵就能聽出來。這倆人是一種怎樣的孽緣啊。
暗衛一向隱於暗處,見不得過,和貼身的護衛還不一樣,趙嘉一路走向後宅,暗衛就默默地撤了。
直到秦王妃的朝陽院,屋子裡已經擠滿了給王妃賀壽的客人。趙嘉來的早,正趕上都是自家親戚,就見杭玉清顯然是個眾人大寶貝,被眾位姨母兄弟拱在前座,幾句俏皮話就給瑧王妃逗的哈哈笑。
趙嘉發誓,這輩子他娘都沒在他跟前笑的這麼大開大合,連牙齦都笑出來了……
這還是他那個柔弱纖細,走如柳絮,笑若遊絲,輕飄飄,好像活的腳不沾地的娘嗎?
見了杭玉清,地有點兒沾的太多了吧?
趙嘉頭疼,可他再神機妙算也算不到真正讓他頭疼的還在後面。
沒聊多一會兒,王妃就把杭玉清送的賀禮拿出來顯擺。那是件雙面刺繡,正面是麻姑賀壽圖,背面是白頭鳥和牡丹,是根據前代畫家的富貴白頭圖案所作,也是十分貼合寓意。
秦王妃很滿意禮物,可著勁兒的向趙嘉顯擺。
但從他看到這幅刺繡開始,右眼皮就開始跳,果不其然,沒過一會兒杭玉清就忍不住開始吹噓上這禮物了,是他花了錢託了人才從他師孃那裡求來的,就為了給秦王妃賀壽。
趙嘉的注意力一下子就集中在了‘師、娘’兩個字上,杭玉清的師孃,豈不是那村婦?
……又是那村婦。
她要一天出現在他周邊幾次?
趙嘉默默地看著杭玉清一張小嘴巧舌如簧,把他師孃的店誇的天上有地下無,簡直是女子的天堂,物有所值的銷金窟,全方位為女人打造的世界。
……那村婦的確是開了間衣鋪,叫什麼花想容。
呸,花想什麼他不知道,但他想什麼他知道的妥妥的,恨不得把顧氏給撕了,省得哪兒哪兒都有他的影子。
他堂堂一個世子,居然讓個村婦入侵了他的生活!
是可忍孰不可忍。
“……”杭玉清就在趙嘉不懷好意的陰沉眼神下,默默把一小車一小車的好話全給咽回了肚子裡。
他是來宣傳的,雖然他佔股份不多,但畢竟也有份——可不是來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