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泓祿的目光落到那正踮腳放置紙張的蘇清身上,滿眼柔意,清晰可見。
棋局,馬上便要收盤了。
立秋之際,大泓五年,壽宴之上,猛虎肆虐,太后盛怒,皇帝被罰皇祠。
蝗蟲禍災,許氏偷工減料,私吞災銀,被龍虎大將軍蘇淵當街腰斬。
許皇后聽聞此事,心氣急怒,腹中孩兒不保,產後大崩,失血而亡。
“這是怎麼回事?”椒房殿之中,太后尖利的手指指著地上那一坨毛茸茸的東西,聲音細尖。
蘇昌盛面對太后,面無表情的拱手道:“皇后娘娘本難孕之身,卻是擅食私藥,雖偶得皇嗣,卻是難成全狀,所以看上去狀若猢猻,全身長滿毛髮。”
太后聽罷,氣急攻心,大發雷霆之際,泓祿踏著寒風,緩步走進椒房殿。
殿外,蘇淵身著軟蝟甲,團團禁兵,圍困椒房。
大泓五年,賢莊太后肆意謀反關押天牢,許氏一族全抄。
冬至將近,蘇清裹著厚厚的棉被縮在床上,手裡抱著暖壺,一點都不想動彈。
細辛站在蘇清身側,將一杯熱乎乎的杏仁茶遞給蘇清,看著她裹成一團的樣子,十分洩氣道:“娘娘,您晚膳還在榻上吃嗎?”
蘇清“咕嚕嚕”的喝了一口熱滾滾的杏仁茶,舒服的嘆出一口氣,“嗯。”
細辛伸手接過空空的茶碗,幫她重新換好暖壺之後便側身退了下去。
蘇清在榻上窩了一會兒,突然披著被子赤著腳,“突突突”的跑到窗邊開了一半的窗,然後又快速的墊著腳跳回了榻上。
半開的窗戶邊,印出外面一條長廊,曲曲折折的好似蜿蜒無盡。
蘇清等了一會兒,然後才在哈欠連天之中看到了緩步而來的泓祿,他的身上披著玄色虎毛披風,臉上帶著幾許寒風之中的冽氣。
蘇清往被子裡面縮了縮,然後側頭看著隨風而動的珠簾,發出清脆的響聲。
“帶了一些去了羶味的羊肉湯,起來嚐嚐。”泓祿進來的時候帶進了一陣冷風,那帶著寒意的手捏了捏蘇清軟綿綿的臉頰,看著裹成一團的蘇清好笑道。
“好冷…”蘇清更往榻後縮了縮,模模糊糊的吐出兩個字,但是漆黑的眸子卻是定在李順手裡的瓦罐上,她已經聞到羊肉湯鮮美的味道了。
“冷?”泓祿嘴角輕勾,反問了一句,然後突然一手攬住蘇清,另一隻涼冰冰的手突兀的滑進了蘇清軟綿綿的被窩裡面。
“啊…”蘇清在泓祿懷裡使勁的扭著身子,卻是躲不過那隻冷冰冰的手,只好掙扎著那雙霧濛濛的眼睛嬌聲求饒道:“我起來了,我起來了…”
磨磨蹭蹭的從榻上起身,泓祿幫著蘇清繫好厚重的襖子,然後伸手撫上蘇清平坦的小腹,“雖然說是有孕了,但也不好一直縮在房裡。”
蘇清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看著李順揭開的瓦罐子使勁吞了吞口水。
看到蘇清的動作,泓祿輕笑,拿起瓷碗給蘇清裝了一碗,然後又細心的遞上勺子。
喝了一口香噴噴的羊肉湯,蘇清側頭,看向身側的泓祿,“燻蕁什麼時候出嫁?”
“下月吧。”
窗外,梅香四溢,細風融融,早雪飄散而下,落在素梅上,留下一點潔白餘韻。
大泓六年,泓武帝遣散後宮,只餘一人,進後位,次月,產下兩嬰,龍鳳雙胎,祥瑞之兆,舉國歡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