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領沉聲問道。羅遷點點頭,臉上一幅一無所知、人畜無害的樣子:“我是羅遷,那個兇人哪裡去了?”年輕統領一揮手道:“我是御鍘部的五品統領徐湖,你能夠行動嗎?好,起來跟我走。”
徐湖將部下一分為二,自己領了兩人、帶著羅遷原路返回,剩下的大批部眾,自行追蹤駱人王。徐湖吩咐道:“你們只要跟蹤,一切行動,等我回來。”說罷,丟下莫名其妙的部下們,駕起一朵祥雲,掩藏起了行藏而去。
羅遷心中也是奇怪:這主意是鄭道光想出來的,一切佈置都是鄭道光親自安排的。也只有他能夠接觸到暗緝臺的最高機密,知道駱人王秋泉陣匣的破綻。
羅遷心中大為感動:一旦事情敗露,這可就是欺君大罪,就算是副殿丞大人包庇,鄭道光也難逃一死。
只是這位年輕統領的舉動,卻讓他十分迷惑,他不去追蹤真正的欽犯駱人王,反倒帶著自己要去哪裡?仙帝陛下的欽命之中,根本就不曾提到自己的名字,徐湖這麼做,豈不是捨本逐末?
那徐湖的修為十分精深,雖然看上去年紀輕輕,但是這一朵祥雲寬廣俱在十丈以上,四個人站在上面,絲毫不覺擁擠。羅遷偷偷看看徐湖,這位御鍘部最年輕的五品統領,一臉嚴肅的看著前方,絲毫不曾分神。羅遷摸不清楚他的脾性,倒也不好胡亂尋話。
四人一路沉默,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徐湖突然道:“到了。”雲頭一落,那一團祥雲化作滿天飛花,四出而散,雲上四人飄然而下,腳下恰是一片綠草芳洲。芳洲不大,極目可見遠處滔滔江水,翻卷著黃白色的浪花。洲上有小山一座,黃花散入滿天繁星,嵌在一片茵茵綠色之中。四人正站在山下,一條羊腸小徑宛如活蛇,從四人腳下出現,一路延伸上了山頂。
羅遷沒什麼見識,徐湖身後的兩人卻臉色微變,這一招“靈蚓牽路”乃是八階仙術,沒什麼用出,又輕描淡寫,卻最能體現施為者的實力——這山上不知隱藏著何方神聖,八階仙術施展起來,也不著痕跡,輕若鴻毛。
徐湖絲毫不見訝色,對身後兩人說道:“在這裡等我。有任何人膽敢靠近,殺無赦!”兩人身體猛地一緊,厲聲應道:“屬下遵命!”
“你隨我來。”徐湖當先,對羅遷說道。兩人一千一後順著小道上去,每走一步,身後的羊腸小徑就消失一段。兩人走步多遠,下面兩名部下已經看不出來兩人是如何走上去的了——儘管明明看到兩人就在幾丈之外,可是卻偏偏不知道應該怎麼跟上去。兩人深知山上那人實力深不可測,此番見了這神妙法術,心中更生畏怵,忙小心警戒,不敢懈怠。
前面的徐湖十分小心,低頭而行,雙臂垂下,一幅奴才模樣,羅遷心中不住猜測山上之人的身份。這徐湖雖然年輕,但是一看就知道乃是官宦人家出身,大戶門風儼然,他尚且對此人如此恭敬,即便還未見面,也奉以下人之禮,可見此人身份之尊貴。
他心中想著,不知不覺地已經到了山頂,那條小路卻並沒有消失,沿著山坡一側,又繞到了後面,小路盡頭處,乃是一片豔麗的花圃,七色鮮花盛開,嬌豔無比,香味遠飄。花圃中央,四根烏色原木支起了一座繡頂涼亭,一男仙素裝低帽悠然坐在涼亭之中,背對著小路,正在欣賞一位彩裝佳人的翩翩舞蹈。
“不許多看!”徐湖頭也不回,就知道羅遷在向著那邊張望。羅遷奇怪問道:“為何不能看?”“禮也!”徐湖陰聲說道。羅遷從側面看到他太陽穴上一條血管跳起來,心中奇怪,但還是低下了頭去。
兩人很快到了花圃旁邊,按說距離近了,香氣應該更濃,可是那花圃周圍,與在遠處的味道並無區別,幽香陣陣,雖然淡雅,但卻讓人不住想吸上兩口。徐湖停住腳步站在外面,不得命令不敢擅入。
羅遷卻忍不住好奇,微微側過腦袋像裡面張望著。恰好那綵衣仙子輕擺柳腰,提起左腿,一個旋轉,裙襬大放,做孔雀開屏之姿,旋轉之時,一張亦喜亦嗔、似夢似幻的面孔跳入羅遷眼中,剎那之間,羅遷如遭電噬:那是一張凝聚了天地之靈秀,匯聚了九境之菁華,造化所能生出來的容顏極致!不顰不笑,便有傾城傾國之魅力;或動或靜,都能令百花無顏色。羅遷從來沒有想到,原來一個人的美麗,可以達到這種境界,能夠擊潰每一個男人的抵抗力。
徐湖低著頭,緊咬著牙關,兩腮微微顫抖,目光如狼。
飯的工夫,羅遷呆立了頓飯的工夫。那仙子一舞完I。外人,悄然而退。羅遷戀戀不捨的看她消失在一條小徑的盡頭,心中好像突然之間失去了什麼似的。這是一種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