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鐵英立刻站起來,拿過了那份檔案:“蔣經國同志是中國國民黨黨員,不是你曾可達的局長!中常會的決議是最高決議,你想讓蔣經國同志推翻最高決議嗎?幣制改革是維護黨國穩定的策略,戡亂救國才是黨國的核心目標!馬犯漢山在擔任黨國職務期間跟潛伏在北平分行的共產黨崔中石暗中勾結篡改賬目,罪行暴露又聯絡共產黨北平城工部頭目劉初五、嚴春明煽動學生暴亂。曾督察,這些情形你們在給行政院的報告裡說了嗎?中常會的決議都看了,還想抵制,你們鐵血救國會的這些人到底要幹什麼?裹挾蔣經國同志嗎?!”
趁曾可達的臉已經氣得煞白,怔在那裡,徐鐵英接著說道:“一個多月來,你們一直以為我是黨通局派來抵制幣制改革的,我們沒有辦法溝通。現在兩份檔案你們都看了,我不想多說什麼,只想和你們統一一個思想,沒有經濟基礎就沒有上層建築!中華民國的上層建築就是中國國民黨!幣制改革這麼重大的經濟行動,沒有中央黨部的思想高度一致,怎麼可能推行?從民國三十一年以來,以三青團為主的一群人就想改組甚至取代先總理和蔣總裁親手建立的黨。後來怎麼樣,三青團被取消了,黨的地位、黨的統一得到了維護。可還是有那麼一些人糾纏在經國同志身邊,妄圖取代黨部的領導。這些人忘記了最根本的一點,經國同志本人就是高度維護黨的統一的楷模!行政院經濟管制委員會剛成立,那麼多大事不幹就急著下令將馬漢山交給你們督察組,幹什麼?借反貪腐之名,向黨產開刀!中常會特別會議記錄你們也看到了,會議明確指出,幣制改革不能損害黨產,因為沒有了黨產就沒有了黨的經費,沒有了黨的經費我們黨就失去了執政的經濟保證。王站長,你現在覺得馬漢山是應該交給曾督察留在北平,還是執行中央黨部的決定押往南京?”
王蒲忱將目光轉向了曾可達。
被一紙中常會的決議壓著,曾可達咬牙聽徐鐵英上了一堂不長不短的黨課,心中的憤懣可知:“徐局長說完了嗎?說完了,我請教一個問題。”
徐鐵英:“不要談請教,任何問題都可以提,都可以上報中央黨部。”
“哪個中央黨部?”曾可達厲聲回道,“平津地區清查違反經濟改革的資產,是不是隻要有人打著黨產的牌子就不能清查?”
徐鐵英:“如果有人敢打著黨產的牌子,我同意立刻抄沒財產,就地處決。”
曾可達:“打黨產的牌子由誰判定真假?”
徐鐵英:“牽涉到黨產,我在北平,當然由我判定,你們不服可以上報中央黨部核實。”
曾可達:“天津經濟管制區北平辦公處查出的賬,還有中央銀行北平分行查出的賬都要交給你徐主任判定?”
徐鐵英:“那就不要交給我,交給共產黨北平城工部好了。”
曾可達猛地望向王蒲忱,笑了:“黨通局居然認為我是共產黨,王站長,你們保密局怎麼看?”
王蒲忱不能不說話了:“黨通局應該沒有這個意思,徐主任也應該不是這個意思。”
曾可達立刻又轉望徐鐵英:“到底什麼意思?”
徐鐵英:“什麼意思應該你回答,你們現在重用的那個方孟敖到底是不是共產黨特別黨員?!”
這就很難回答了,曾可達只能望著他。
“7月6號在南京特種刑事法庭!”徐鐵英一鼓作氣,“我代表黨通局為方孟敖辯護,指出並沒有證據證實他有共產黨的背景。曾督察代表預備幹部局堅定認為方孟敖有共產黨的背景。可就是一個電話,預備幹部局和黨通局的態度完全反了,經國局長突然起用方孟敖,委任他為國防部北平經濟稽查大隊大隊長。經國局長的意圖,你當時不理解,我們也不理解。既要維護經國局長的威信,更要避免給總裁帶來尷尬,給黨國帶來隱患,中央黨部決定派我參加調查組來到北平,務必確認方孟敖到底有沒有共產黨的背景。透過一系列暗中調查,我們開始懷疑崔中石,很有可能他就是共產黨跟方孟敖的聯絡人。可就在這個時候,竟然是你們鐵血救國會派到我身邊的秘書突然殺死了他,切斷了我們唯一可以證實方孟敖共產黨背景的線索……後來好了,你們派一個假共產黨試探方孟敖,結果使我們再也查不到跟方孟敖聯絡的共產黨……令黨部失望的還有保密局北平站!”說到這裡,他倏地望向了王蒲忱。
徐鐵英:“王站長,幾天前中央黨部決定處決謝木蘭,你當時就不願意執行。我認為你應該知道黨部為什麼要做出這樣的決定,可你一直牴觸。我現在想知道,作為黨國專設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