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疼事卻都讓他兄弟去頂著,費心費力不說,最後好名聲還得讓他這個當哥哥的去得。這人的命就是不一樣,兄弟倆就因為不是一個娘生的,又差著年把的歲數,你有能耐又有個屁用,再有能耐也抵不過你家哥哥命好呀,這才真叫一個天道不公,比普通百姓家還不如。普通人家就算沒什麼大富貴,你只要有能耐,去哪裡不能混一場大事業?何必去受這尊尊親親、君君臣臣,做得再好也只是為別人做嫁衣裳的委屈。
為別人抱委屈那是因為事不關己,可趙勝要是也抱這樣的委屈試試?先別提什麼血流成河、屍橫遍野了,就說他自己,要真敢這麼幹,敗了只有死路一條,就算勝了那也是違揹人倫天理。運籌的好子孫後代當然能受益,可自己卻得天天擔驚受怕的去應付那些“忠臣”們的吐沫星子外加“忠勇”們的冷槍暗箭,就算能把這些都擺平,那後邊也有你的罪受,秦國要揍你正愁沒地方抓你的短兒,楚國和齊國要不是一個離得遠夠不著、一個被揍趴下了也一樣得這麼幹,乾脆連“傳統友邦”韓魏燕三國也沒有幫你的膽量了,要是這些都能應付下來基本上也就是個替子孫作嫁衣裳、自己只能一輩子孤家寡人、四處受敵的命,死之後還得落一個篡位的名聲,要是應付不下來那就跟宋王子偃一個下場了。
chūn秋和戰國基本上可以算一個整體,天下人都跟著孔子說什麼chūn秋無義戰,滅國多少多少,可又有幾個人想過那些強國去滅弱國也是需要理由的,其中君王之位不正恰恰就是最好的藉口。反正天下各國都看著呢,你儘管玩篡權上位,到時候要是不被群毆那才真叫奇了怪了,這才是先秦那些有能耐“王爺”們最大的委屈所在——比朱棣那些人整整多了一道外交關係的繩索。
趙勝自然不可能去做此想,現如今他榮華富貴、賢妻美妾、大權在握、一呼眾諾,君王更是言聽計從,活著的時候舒舒坦坦、死了以後也能青史留名,除了一個拿在手裡能燙禿嚕皮的虛名以外還缺什麼?就算真像那些“有責任心”的古人一樣不服頭頂上的這位君王沒自己本事大,要去為小兔崽子們而謀,最後還不是隻能便宜了其中一個而已麼,又能有多大意思?與其去謀要給自己惹麻煩的虛名,還不如當真負起責任去改變趙國被坑殺四十萬眾並且最終被滅國的命運,甚至一層,想辦法改變華夏興衰迴圈,興百姓苦、亡百姓苦的悲劇命運呢。
……
河間眾豪富們自在那裡好奇地偷偷打量趙勝和趙何,趙勝在趙何的命令之下卻已經應了一聲,笑呵呵的站起身面向了他們,待滿廳之中完全安靜下來以後,趙勝高聲說道:
“此宴之意大王已經與諸位說了,趙勝便不再贅述。既然此番諸位是與大趙朝廷和舟共濟,趙勝當開誠佈公才是。河間原先不在大趙治下,但齊王喪德損國致使河間生靈塗炭,自失民望,原也怪不得別人。大趙與諸國相約接手河間,自當視河間有如邯鄲,視河間之民有如大趙他郡之民,絕無差等。河間之災因何而起如今說也無益,儘快安撫民心恢復百業,備兵嚴防他國窺覬才是正理,這既是為河間百姓及諸位謀,亦是為大趙社稷謀,諸位有什麼良策還請暢言。”
趙勝這些話可是夠開誠佈公的,明確告訴大家這裡雖然原來不是趙國的地方,但趙國既然佔下了那就絕不會再讓別人奪去,這是趙國朝廷的利益。不管是有錢人還是沒錢人,最怕的並不是被盤剝,而是朝歸秦暮歸楚,腳底下的地盤天天打仗,那樣是要出人命的。所以趙勝這番話就像一顆定心丸,剛剛出口宴廳之中便是一片徹底放下了心來的竊竊私語。半晌過後才有一個花白鬍子計程車紳被推舉出來代表大家站起身向趙何和趙勝深深鞠了一禮,極是恭敬的說道:
“大王、相邦,小人們都是大趙的治下之民,大趙遣大軍驅燕齊亂兵恢復地方安寧,如今又派發糧食濟民,小人們無不擁戴。呃……只是,那個,呵呵,小人們雖然受了些災、被騎劫那個該天殺的搶去了些糧食財物,但,但只要大王有命,小人定當無不應從,就算散盡家財也在所不惜。”
那老頭話裡話外的攻守兼備,又罵了騎劫表了忠心,又連帶著說了自己的難處,坐在地下的那些人立刻像是上了發條似地激動了起來,一時間對燕齊的咒罵,對趙國的感恩戴德亂成了一片,要是誰在那老頭兒說完話之後才進來,一定會被這些人對趙國的拳拳忠誠感喟不已。
紛亂之中趙勝繃著笑偷偷向趙何和廉頗遞了個眼sè,趙何只是無奈的笑了兩聲,目光“又讓你小子猜中了”的意味。而旁邊的廉頗卻瞪著一雙環豹大眼憤恨地哼了一聲,要不是害怕君前失儀,緊緊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