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世子臉色微微一沉,所謂的門當戶對,不過是提醒他,越若清的身份太卑賤,他要是喜歡,做個妾倒可!
況且今天越若清的表現,實在另人很失望!
越若清的臉色難看,一雙凌厲的眸子剜向函王妃,心裡暗罵,可惡的老妖婆!
“嬈兒,你覺得李太師之子如何?雖說已經娶妻,好歹是書香門弟,家風頗嚴,以你的身分嫁過去,那地位一定不比正妻低。”函王妃拍著她的手。
“多謝王妃的好意,不過爺爺說過越家嫡女可以一輩子不嫁,但絕不可為妾!”越雲嬈的聲音帶著某種蠱惑,與先前那刁蠻潑辣的性子截然不同!而且身上有著嫡女與生俱來的風華。
函王妃心底冷哼,都聲名狼藉了,還這麼高傲!那你就等著一輩子當老姑婆吧,到時候更讓天下人恥笑!
函王妃也是個笑裡藏刀的人物,越雲嬈胸無點墨,又毀了容,她當然不會認為越雲嬈是世子妃的人選,不過怕人說她堂堂函王妃背信忘義,想著只要給越雲嬈找個合適的人家嫁了。她也算是功德一件。
“嬈兒,我也是為你好。你看你除了個嫡女的身分,還有什麼?琴棋書畫,還是穿針刺繡?你什麼都不會,還妄想嫁個正室?”函王妃語氣不悅。
虛偽,實在是太虛偽了!
越雲嬈淡笑,“王妃,誰沒有年少輕狂不懂事的時候?嬈嬈也覺得之前做了太多的荒唐事兒,讓顧世子退婚也是應該的。”
一旁的謝明珠一雙美目流轉,荷色的衣裙襯著她天生的雍容華貴,“越三小姐總是這副直率的性子,幸好王妃是個大度的人,若是換作別人,只怕越三小姐又要招人嫌了!”
“是啊,雲嬈妹妹,母妃也是擔心你的親事。”顧世子嘆了一口氣。
“三妹妹,你就少說兩句吧。”越若清提醒她。
她的親事?!真是可笑了!既然是她的親事,你們這麼用心做什麼?
越雲嬈慵懶的瞟了一眼黃梨木小几上的筆墨紙硯,笑道:“我雖然沒有二姐姐才華,也不會跳二姐姐那樣另類又惹人注目的竹管舞,可是這寫字和畫畫還是略之一二的!”
不知哪位千金一聲冷哼:“真是笑死人了,我聽說越三小姐那畫還是拿了越四小姐畫的來出頭,結果被人當場拆穿!”
“就是,誰不知道越侯府待字閨閣的四位小姐,二小姐善詩詞,三小姐是草包,四小姐善畫,五小姐善刺繡。”
越雲嬈盼顧生輝的水眸裡映著一抹慵懶風華,拿起了狼豪就著桌上的宣紙畫了起來。廖廖數筆,卻看得出功力深淺。
顧世子的墨眸裡有抹異樣的光芒,他從未見過她這般隨性灑脫的一面!
越若清也臉色也變了,不過卻鎮定道:“三妹妹畫的這是庭前雪景嗎?現在都春季了,怎麼還畫……”
越雲嬈畫完,將狼豪往桌上一扔,“顧世子,二妹妹獻舞,我只好獻上一副隨手塗鴉的畫了!”
一旁的丫環將宣紙拿起來,展示在了眾人的面前。
一副極普通的庭前雪景,只用簡單的毛筆勾勒出大氣優美的建築輪廓,就連陰影部分都恰到好處,渲染出一副美輪美煥的庭院雪景圖,畫上提了一句詩:
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筆鋒銳利,似透紙背,翩若驚鴻,宛若游龍!字字透著一股風華的霸氣!
顧世子的目光盯著那圖和那字,頓時愣住了!
越雲嬈這話裡的意思是,提醒他們,她嫁不嫁人,你們這些自私的人少管閒事!
王妃氣呼呼的一拂袖,旁邊的謝明珠趕緊端來茶水過來,“王妃,你別生氣,她這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將來指不定會被自己禍害死!”
越若清趕緊跪下陪罪,“王妃,三妹妹說話沒輕沒重的,若清代她跟您道歉。”
越雲嬈提醒越若清:“二姐姐,你不認識我畫上的字嗎?!”
越若清怔住,越雲嬈這是在警告她不要多管閒事!
那胖胖的沈小姐吃驚不已,“原來城裡的謠言說越三小姐胸無點墨,全是無稽之談。”
那高知府的千金站了起來,“越三小姐的字畫這麼好,看樣子似乎是超過了二小姐。”
越若清的臉上掛不住了,她從來不知道越雲嬈隱藏得這麼深。之前那傳言的胸無點墨便不攻自破了。不過越雲嬈還是這幅目中無人的性子,連王妃都得罪了!
越雲嬈也是因為王妃對她說的話裡不含好意,所以才默默的反擊回去,她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