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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在餐桌上,在咖啡廳,在酒店大堂,只要他看見的那個女人不讓他討厭,他就會重複這句話。

他是一個在心情好的時候,願意讓女人高興的男人。他看著她,壓低自己的嗓子,說:你就一點也不怕嗎?萬一外邊是黑社會呢?

她笑了,並沒有跟他一樣壓低自己的聲音,說:那我也不怕。

馮石說:國內的黑社會可是要殺人的。

姜青仍然在笑,她笑得很輕鬆。

馮石又說:我得罪了黑社會,他們來殺我,你正好趕上了,成了陪我一起死的人。看你還笑。

姜青不笑了,她說:那我就是你們國內黑社會派來的狐狸精,先讓你上床,然後……

姜青又笑起來。馮石當時仔細地看著她,幾乎是在欣賞著她了。

她的情緒竟然讓他內心突然穩定下來,這是過去沒有的。女人的沉著果然能讓男人好受一些嗎?他把聲音稍稍放開點,說:然後,你就碰見了真正的黑社會。我讓你你糊里糊塗地跟我上了床,而又陷進了一個大坑裡呢?開始看是一個房地產的大坑,接著仔細看,那裡邊全是罪惡。

她裝出被嚇著的樣子,捂上耳朵,說:我求你了,能不能不要再嚇我?我去幫你開門吧?我對外邊的人很好奇。

他眼光直視著她,就像走夜路的人在唱歌一樣,說:你是一個情緒穩定的人。

敲門聲更重了,幾乎是在砸了。

他看看她,再一次地發現她沒有任何驚慌的感覺。她絲毫也沒有想躲起來的意思。她只是看看他,又說:要不要我去開門?

他卻用手勢阻止她繼續說話,擠著眼睛說:也許是公安局抓嫖,掃黃呀。然後馮石踮著腳尖像個真正的嫖客那樣悄悄地走到了門口,他從貓眼裡朝外看,想知道究意是誰來了?假如真的有上帝,或者如同他們所說祖宗真的是神靈,那這砸門的在今天這樣美好的節日裡,就應該不是捉姦的,而是祝福的,不是逼債的,而是送錢來的。

過道里有些暗,他一時看不清楚。正有些猶豫著,想離開,不開門時,外邊喊起來:看什麼呢?知道你在貓眼裡看。我是徐行長,徐知先。徐知先。

說著,外邊的人用手指把那個貓眼堵上了,馮石眼中立即陣陣發黑,像是被扔進了深淵一樣,絕望感由心裡往外滋生,耳邊開始有異響。緊張籠罩了他的內心。

馮石不想為他開門,他沒有錢還他,起碼今天沒有錢還他。

而且,他感到奇怪的是徐行長為什麼知道他此時此刻就在這兒?是誰告訴他的?他在那一刻意識到是自己的親信把自己出賣了。他的親信並不多,也許他並沒有親信,只能說是自己身邊的人。可是,身邊的誰會出賣自己呢?他感到有些迷惘。

福布斯咒語 第三章(2)

徐行長開始踢門。他的勁很大。

馮石終於決定開啟門,他回頭對姜青說:你去裡邊的那間屋,把門關上。

她搖搖頭,說:我不去,我就在這兒,跟你在一起。

他嘆了口氣,說:也不瞞你,門外是來逼債的。我欠著別人的錢呢,我還不上別人的錢。這些事以後再說,你先進去,我需要你進去。

姜青當時有些楞了,開始她都帶著開玩笑的心情,與他逗樂,那是*。作為一個女孩子,她善於*。她有時認為女人生來是為了*的,可是現在馮石已經不是在跟她*了,他分明已經告訴她,他的顏色突然變黑了,也許他剛才不是在開玩笑,他真的是一個大坑呢。

她想不通的是像馮石這麼有錢的人,在外邊傳說他是億萬富翁呀,怎麼會被別人嚇成這樣呢?

姜青猶豫著,她看看馮石,突然意識到了自己面前的這個男人,這個剛才還爬在自己身上喘氣的男人,也許跟她過去的想象完全不同。陰影從她的腳邊漸漸擴散開來,就如同舞臺上專門釋放的霧氣那樣,把馮石跟她徹底融化成了夜幕中的兩盞淒涼的燈,彼此發出的光對於對方來說,都十分遙遠。

姜青點點頭,聽話地朝屋走去,她穿衣服的背影有些像是一個日本女人,她們總是掂著腳,撬著屁股,身體修長,給戰場上帶來一片和平氣息。

馮石看著她把裡屋的門完全關上了,就走到了大門口,默默地站了一小會兒,猛地把門拉開。一個穿著不整齊的男人站在門前,他的臉很灰,頭髮有些亂,額上的皺紋讓他像是一隻在笑的雜毛狗,他的眼睛裡有疲倦還有焦慮。

馮石的臉上做出了笑嘻嘻的表情:徐行長。正想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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