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子衿對他說的話，“所有人，殺。”

子衿的性情他是知道的，她不會輕易害人性命，想來她那時會下那樣的命令必然是知道什麼，而允禮也必然知曉。

“你們都起來吧，如果你們這樣都要讓朕治罪，那朕才應該死。”

“皇兄。”

“皇上，臣弟懇請皇上開恩，太醫已經盡力，請皇上給他們一點時間，不要動怒，子衿姐姐為人善良，請皇上不要讓子衿姐姐傷心，她醒來如果知道有人因她而出事，恐怕……”允禮說的時候，眼神看向屋內躺在那裡的子衿，她的臉頰蒼白，那一定很痛，“皇上，哪怕就是幫子衿姐姐祈福，求您開恩。”

“皇兄，十七弟說的對，請皇上開恩吧。”

“十三弟你？”

“皇上如果覺得沒有保護好子衿，那就不要再傷害子衿。”

胤禛閉上眼，咬著牙，帶著濃烈的自責，“朕可以不要他們的命，但是解藥必須快點研製出來，如果子衿有事，他們必然陪葬。”

“臣等謝主隆恩。”

好吵的聲音，又好熟悉的聲音，不過語氣卻冰冷的讓人忍不住膽怯，是他的聲音，他在生氣，他在心痛。

他的怒氣好大，為什麼就不能心平氣和的說話呢？或者多笑笑，為什麼現在還讓我擔心，想到這裡我忍不住呢喃：“胤禛，是你嗎？胤禛……”

輕微的呼喚，觸動了暴走邊緣的胤禛，“子衿，你醒了嗎？是我，我在這，你醒醒，醒醒……”眼淚滑過臉頰，酸楚哀求的聲音，表達了他的內心，帝王的脆弱往往超過人的想象，而這樣的脆弱也許一生只為一人。

十三的自責更加深重，他不忍看見這樣的情形，他默然別開頭，恍然間，他模糊的視線，因為一股不易察覺的殺氣凝重起來，眼神中帶著些許質疑和猶豫的看著身邊的皇后娘娘，她站在那裡，衣著依舊華貴，頭飾依舊璀璨，可是她握緊的拳頭，眼神中的哀怨和恨意，讓十三心中一顫，溫柔嫻雅的四嫂？這個人是嗎？

殘忍、真相

乾清宮大殿

“皇上，臣妾有話不知當不當講。”

“你想說什麼？”聲音帶著沙啞；胤禛感覺自己全身的力氣都化作虛無；只有牽掛和擔憂。

“皇上；依臣妾看，這事太過蹊蹺；一定是有所預謀；目的是子衿妹妹，必然是有過節之人，而且對子衿妹妹的一舉一動也是瞭如指掌。”

“你說什麼？”胤禛眼神犀利；皇后的話他依然聽了進去；而十三卻有些看不懂皇后；他不明白這個時候，皇嫂為什麼這樣說；她的心性一向溫雅，這樣的話雖然表面看沒有什麼，但是卻透著一種詭異，好像她知道什麼，有著推波助瀾的用意。

突然胤禛看向皇后，“皇后，你是不是知道什麼？說。”

皇后先是有些慌亂，然後眼淚凝聚，楚楚可憐，最後輕掩臉頰，“皇上，臣妾不敢隱瞞，其實臣妾聽說，近日八福晉來看過子衿妹妹，而且還聽說十弟的側福晉送給子矜一盆很奇特的西域花，叫做紫人嬌，聽說霎是好看，子衿妹妹一直放在身邊。”

“紫人嬌？”胤禛聽見這三個字臉色更加陰沉，手不由的青筋迸出，好像說中了他的痛處，不過他卻隱忍著。

聽見皇后這個時候提起紫人嬌的事情，十三更是驚訝，這個時候說出這件事無疑是要致八哥於死地，雖然只是八嫂的主意，但是一旦皇兄知道，必然有人要因此喪命，可是皇后怎麼知道的呢？

“皇兄，那“紫人嬌”……”

“怎麼？你也知道？”

“臣弟知道。”

“那你告訴朕紫人嬌是什麼？”

十三看向皇后，皇后沒等他回答，上前一步，“臣妾倒是聽人提過，聽說這話可是一種讓人慢性中毒的毒花，如果長久以來放在身側必然會中其花毒，最後喪命。”

“皇后可真是有心，這些都知道？”

看著胤禛懷疑的眼神，那種帝王懾人的氣勢，讓皇后的眼神有些慌亂，“皇上，臣妾，臣妾也是聽說八福晉前段時間，總去找子矜妹妹，所以以防有詐，才……”

“那你怎麼不早說？”

“沒有確鑿的證據，臣妾怎麼敢？”

“那你現在有證據了？”

“臣妾聽說子矜妹妹中毒了，就派人去檢視，果然是紫人嬌，所以……皇上恕罪，是臣妾考慮不周。”

看著胤禛的陰冷的眼神，十三感到周圍的陣陣涼意，“皇兄，皇嫂也並非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