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前的小碟子中。
賀濟義覺著他倆太過唧唧歪歪,看不下去,咳嗽兩聲,道:“怎麼只有我們吃飯,娘呢,孟七小姐呢?”
賀濟禮不滿看他一眼,答道:“娘被李小鳳氣著了,只喝了兩口湯,歇著了,你趕緊吃完去陪陪她。”
賀濟義一聽,抓緊時間扒飯,含混著繼續問道:“那孟七小姐呢,我才剛見她進了院子,怎麼沒來吃飯?”
孟瑤解釋道:“她是女客,怎好同你們一起吃飯,我叫人與她送到房裡去。”
賀濟義不以為意:“都是親戚,怕甚麼。”
賀濟禮橫了他一眼,罵道:“不想吃就滾出去。”
賀濟義還是有眼力勁的,回過意來了,敢情哥嫂都討厭孟月,只是既然討厭,為何還要接她到家裡來住?他百思不得其解。
第五十八章 誘賭之事
一時吃完飯,三人一齊去了賀老太太跟前,陪她說話兒,賀老太太卻嫌吵,獨留賀濟義陪伴,卻讓賀濟禮與孟瑤回房去。賀濟禮再次覺得自己受了冷落,很不高興,一路上沉著臉,誰也不搭理。
親母子倆的事,孟瑤不好置喙,只能隨他使性子,儘量不去招惹他。
賀府下人去李家捎過口信,好幾天不見動靜,賀老太太本有心與賀濟禮再納一個妾,見此情景,估測李小鳳走不了,便將這心思暫且放下了,畢竟家中再添人口,要花費嚼用。
孟月今日來的作息,極有規律,今日彈琴,明日觀魚,後日賞花,三件事輪流著來,她倒並不挑賀濟禮恰在園中的時間,只是每天如此,怎麼也會三五不時地偶遇。
賀濟禮見她每日頂著大太陽遊手好閒,愈發覺得她不可理喻,但礙著她是客人,不好講甚麼,只叮囑園中的下人,留神塘沿子,別又讓一人掉下去。
賀濟義如今的差事,是看守冰窖,天天坐在四進院東面的樹下,遙望孟月,或趁園中下人們不注意時,也與孟月偶遇幾回。
孟月不候他,可也不避他,遇見了,一樣攀談幾句,順便套些話,可惜賀濟義並不知孟家箱籠的詳情,讓她很失望。
李小鳳捱到那十五板的傷好,再也待不住,主動請纓,回李家遊說李三爹去了。
孟瑤突然清閒下來,真真正正開始養胎,算算賬,散散步,請甄如是到家來診診脈,日子過得極為愜意。
她愜意,孟家大房就坐不住了,來人將孟月接回去小住,不知是要興師問罪,還是另傳授秘笈。
孟瑤掐指一算,離溫夫人出嫁僅剩一個多月,只要花轎順利抵達西京,她便前腳與孟兆均籤納妾文書,後腳讓賀濟禮寫一張出妾文書來,原封原把孟月退回去,讓孟兆均和鍾姨娘乾瞪眼。
賀府多出來的兩名女人暫時全走了,院中無人要防,孟瑤起心去看溫夫人,待稟過賀老太太,便由賀濟禮親自護送,乘轎朝孟府而去。
兩人在垂花門前下轎,順著抄手遊廊,繞向東院,途經天井,只見對面西院的大門,仍舊緊閉,大房一家幾口,大概正在密謀著甚麼罷。
溫夫人跟前的萬媽媽迎至院門,將他們引了進去。溫夫人正在房內訓子,戒條拿在手裡,責問對面跪立的孟裡:“你是不是也賭了,老實交待。”
那戒條乃純鐵打造,可不比隨手的巴掌,下去是要腫起老高的,孟瑤心疼小兄弟,忙拉著賀濟禮快走幾步,與溫夫人請安,問道:“娘,孟裡犯了何事,讓你要動用戒尺?”
溫夫人讓他們在身邊坐下,道:“你們一個在家安胎,一個在州學教書,都是兩耳不聞窗外事,才不曉得街頭巷尾已是傳遍了,皆稱孟裡唆使你們家賀濟義賭錢,我不知是真是假,這才逼問於他。”
賀濟禮聞言,忽地一下就站起來了,驚道:“我還道濟義自從守了冰窖,便老實了,竟不知他又偷摸著出去賭錢。”
孟瑤最為冷靜,想了一想,道:“既然說是孟裡唆使,那必定是他暫住我們家時的事了?”
孟裡雖未點頭,卻看了她一眼,驗證了她心中所想。
孟瑤又想起孟裡自賀家離開時,曾得意洋洋地宣稱自己替溫夫人報了仇,難道賭錢一事,與此有關?她試探著問孟裡道:“你是讓濟義與齊家人賭博?”
孟裡還是沒點頭,只看了她一眼。
孟瑤奇怪了,賀濟義好賭,人人皆知,並不是甚麼了不得的事,即便他唆使賀濟義與齊家人賭了,雖有過錯,卻也算不得頂天的錯事,有必要戒條擺在跟前還要硬扛?
溫夫人瞧出孟瑤的疑惑,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