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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了喲。~~~最後一聲喲,他拖得極長,仿若戲班子的腔調。他說完這些話,一低頭,又滋一聲啜了一口酒,美美的眯上眼回味著酒意,他伸手在桌子簷邊敲打著拍子,小聲哼起了小調。

女子清淺的對他笑了笑,沒答話,但眉間的擔憂神色卻掩藏不住。

夕陽西下,堂裡的光線也暗淡下來。

最後的餘暉從窗裡透進來,灑在女子臉上,淡金色的暈,一圈圈散開。

她的發,在這暈裡,閃著晶瑩的光。

最後一個喝酒的閒漢也晃著微醺的步子,遠去了,身形被斜陽,拖得老長老長。

女子開始收拾起堂內物什,清洗擦拭。

給婆婆做飯。

女子十八嫁入郭家,洞房那晚,新郎猝死,留下這麼一家小酒館,和年邁癱瘓在床的婆婆。

她,也是個苦命的人啊!

一年以後。

酒館旁邊蓋了一間小茅屋,屋內住了一個閒漢。

沒人知道閒漢的名字,或許他本就沒有名字。只是一直阿八阿八的叫著,本來先前是叫阿疤阿疤的,但郭嫂說不好,改了。

沒人知道閒漢從哪裡來,別人不問,他也不說。別人問了,他只是說不知道。

閒漢的臉上留著深深的疤,醜怪嚇人,甚至看不出他真實的年齡。

閒漢力氣極大,三五袋穀子,一隻手抓著便提了起來。

閒漢沒事的時候喜歡曬太陽,搬一個小馬紮,坐在小茅屋前的空地上,眯著眼睛,看著道旁垂柳柔弱的姿態,看著天空中飄渺的雲氣。眼神也如煙雲般飄渺。像個老頭,不,他本應該是個老頭,鎮上人都這麼說,只有婆婆知道,郭嫂知道,他本不是個老頭。

他總是向著一個方向,西南方。

鎮上小孩問他,總看著那裡幹嘛,他說,那裡是,那裡是。。。。。。

他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小孩們便一窩蜂鬨笑著跑開。

有人說他是個傻子,他也不生氣,輕輕的笑一笑,只是,他的笑,比哭還難看,或許,那真的不算笑吧。

鎮上的小孩開始很怕他,怕他那張恐怖的臉。但,漸漸的,小孩們都喜歡圍著他,因為他有說不完的故事,那些比自家父親講的有趣幾百幾千倍的故事。

有時候,一些沒事的大人也會圍在他身邊,聽他說故事。

這時候,閒漢端一把小馬紮,坐在最中間,講到精彩緊張處,他故意停頓一下,等吊足了眾人的胃口,他才志得意滿的繼續講吓去。

閒漢也喜歡喝酒,特別是隔壁小酒館郭嫂親手釀的酒。

郭嫂生的美,方二十,年紀輕輕就守了寡,不知有多少媒婆來說道,讓她再婚,她不應,只因家裡的婆婆放不下。

或者應了,但她要求將自家婆婆接過去,男方便沒了聲息,再不提這事。

鎮上有潑皮無奈,但對她無可奈何,如若要對她用強,她袖口藏著的剪刀會毫不猶豫的劃破自己咽喉。

鎮上的人喜歡郭嫂,喜歡她的菜,喜歡她的酒,也喜歡酒館裡那個會將故事的阿八。

阿八看酒館人多了,興致也來了,會站起來,講一段,人們起著哄,聽著他的故事或是笑,或是沉默著感懷。

郭嫂也喜歡聽他講故事,他講的時候,郭嫂會一邊忙活手中的活計,一邊抬頭向著那張醜怪但此刻神采飛揚的臉望去,眼睛彎成月牙兒,靜靜聽著。

阿八講故事看興致,當他沒興致的時候,一言不發,便是拿鐵棍,也休想撬開他的嘴。這時候他一般看著遠處,西南的方向。

當他講故事的時候,一般是他喝完酒的時候,那時候,人們一起鬨,他也就講了,抑揚頓挫,扣人心絃。

小鎮臨江,小鎮靠山,風調雨順,祥和安寧。

小鎮的人都會打漁,也會打獵。安居樂業。

當黃昏的斜陽扯出萬家燈火的時候,小鎮便睡了,安寧的沉睡。

當清晨的雞鳴踩碎夜幕爬上了的時候,小鎮醒了,一天的忙碌,開始了。

各位讀者大大,不用擔心本文的質量問題,昨天簽約編輯大大找我商量編輯事宜,證明本文還是有看頭的,只是我以前一直不知道簽約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