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那個怎麼樣?”左御凌瞄向茗璐的閨房。
“你以為她還在房中?”赫連澈反問,握緊手裡的長鞭,暗自用力,一道紅光驟然亮起,原本的紅鞭外皮簌簌掉下,露出裡層更加妖冶的紅,比之先前的長鞭更細,更柔,更長……
“追魂鞭!”左御凌輕嘆一聲,神色更為濃重,赫連澈連追魂鞭都亮出來,看來,真的打算拼死一戰了……
“走吧!”赫連澈一鞭抽下,紅色橢圓形屏障轟然破裂,他率先邁步,留給左御凌一個高大堅定的背影。
“好,到時見機行事!”左御凌捏緊璇璣,跟上赫連澈。
周圍的人看著昔日敵對的江湖兩大翹楚居然並肩作戰,不由瞪大眼睛,均是不可思議的表情。
矯捷如風,彈跳如虎,招式狠厲,紅影和白光交錯飛舞,刀劍相撞聲、慘叫聲、怒喝聲此起彼伏,持節樓西北角的庭院,幾乎成了修羅地獄,血氣濃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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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佑辰呆呆看著那露出真容的石像,嘴角微動,卻生生將話嚥了下去。
怎麼會是……怎麼會是……孃親!
雨點般的拳頭還在不斷地落在腹部,痛感已經麻木,唯一的感覺就是左腹燒灼般火辣辣的難受,而且這種感覺在蔓延……蔓延至五臟六腑,直抵心臟!
氣息微弱,耳朵轟鳴作響,卻是聽不清周圍的聲音,一切都是寂靜的。
“骨頭還挺硬!”茗揚將他推搡在地,恨恨開口。
“……咳咳……”
“知不知道,讓你難受的原因是什麼?”茗揚俯身湊近江佑辰,危險的氣息蔓延,“那一劍根本就沒傷到你……真正令你痛苦不堪的原因……你爹怕是沒敢告訴你吧?”
“哦?”江佑辰緩緩抬眸,艱難道,“那……可否……勞煩盟主大人……賜教?”
“哈哈……”茗揚放肆地笑著,餘光掃過端然而立的石像,爾後盯著江佑辰蒼白的面龐,一字一頓道,“聽說過咒印嗎?”
“咒印?”江佑辰重複道,忽然噗笑一聲,“那種古老的法術,怎麼、怎麼還會存在於世間?”
“你不相信?龍族都存在,咒印又算得了什麼?”茗揚繼續不動聲色地看著石像的反應,“你所中的,就是咒印裡最厲害的妖咒!”
江佑辰深吸一口氣,抬眸凝視著茗揚身後的石像,目光柔和,聲音飄渺:“既然盟主大人知道得這麼清楚……那解救方法自然也難不倒你了?”
“不錯!”茗揚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江佑辰,“其實,我本不想讓你受此折磨,誰讓你地父母不開竅!要怪,就怪他們吧!”
眼前陣陣發黑,江佑辰苦笑一聲,原來他這碧血堂堂主也不過爾爾,被人輕而易舉地抓來折磨,毫無反抗之力,甚至,連逃跑的可能都沒有。
死了,是不是一切都會結束?那些紛亂不清的糾葛,那些剪不斷理還亂的情絲,那些渺遠的望不到頭的往事……都會隨風而逝吧?
他,是多餘的……
意識漸漸消散的時候,隱約聽到誰都呼喚,那麼輕,那麼遠,讓他一度以為是幻覺……
好累……如果就這樣睡下去,其實也算是一種幸福吧?
“辰兒!”冰冷的手伸過來,輕撫他的臉,帶著痛苦的憐惜。
呵……他帶不要憐惜,任何人的,都不想要!
“辰兒!振作點兒!”陌生又熟悉,不是爹爹,雖然只聽過爹爹叫他辰兒,但是此刻,決計不會是爹爹出現!那麼,會是誰?
“辰兒!都是娘不好,辰兒!你快醒醒啊!”
娘?江佑辰詫然睜開眼睛,看著眼前亦真亦幻的女子,綻放笑顏,“我一定是死了對不對?娘,我來陪你了,別哭……以後,你不會是孤單一個人……”
“辰兒?!”聽著江佑辰如此詭異的話,女子的表情變得不可思議起來,半晌,摟緊江佑辰哽咽道,“你知道的,是不是?你什麼都知道的,是不是?你只是假裝不知道……”
“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佑辰!”就在此時,赫連澈和左御凌也已趕到,看著那個幾近透明的女子摟著江佑辰放聲痛哭,不由對視一眼,眼裡同時閃過一絲懊惱。
茗揚被石像那砰然碎裂的碎片圍成的奇異陣法所困,一時之間竟也無法脫身。他手指暗暗扣緊,怒視著半跪在地的女子,語氣隱含複雜情愫,“你終於捨得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