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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傘外的距離。

他還不自知地笑嘻嘻道:“小丫頭,好久不見呀。”

葉蓮燈直接無視他,面色凝重地轉過身。

邢墨就站在自己身後,雨中的他不再顯得溫潤如常,而是平添了幾分妖冶。

葉蓮燈在雨幕裡沒有看清邢墨的手,他的手異樣的慘白。

沒有留意到自己臉上是什麼樣的表情,她只是與邢墨對望了一眼後,便立時朝著明昭的方向掠去。

邢墨收了華燈,一雙修長的手利落地挑起琴絃在琴柱上隨意一綰,隨後用手指撥了兩聲除錯了一下音色,霎時,深谷流泉般的嗓音在幽深的林間雨幕中流淌。

確認無誤後,邢墨將華燈放入琴囊,覆上手套後,隨葉蓮燈的步伐快步追了上去。

只剩槐逸一人。

他站在原處,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許久後,又重新掛上了微笑,好像天空晴了起來。

狂風驟雨、血河遍地。

朱雲跌坐在地上,眼神有些飄忽。

身後春酣樓的大火仍未熄滅,被雨水沖刷,泛起白茫茫的迷霧。

朱雲仰面,閉上眼,感受這場最後的煙雨。

這十年來,她大多數時候都待在春酣樓中,極少有時間到外面去。

而此刻的這場雨是她意料之外的,像是蒼天可憐她,要在這最後的關頭送給同在一片天穹之下的她和明昭一場幻滅的煙雨之夢。

她就快死了。

忘生因為意念而起,何況慕容涵秋還對她用了其他的藥,她不過是一縷生魂,關於無雁門的執念了了,她離死便也不遠了。

只是,總有一份不捨——她看著懷中的木桃。

紅綠交間的果子,仍然青澀而香甜。

忽然,有血滴在了木桃上。

一滴一滴,越來越多。

朱雲愣了一愣神,微微側目,發現一把長刀正重重地架在自己肩上。

肩上的血源源不斷地往下流,那血大抵是在長刀砍在她肩上的那一刻飛濺上去的。

她立刻反應了過來,在下一刀即將削下她頭顱的剎那站了起來,抓起身旁的無雁書朝迷霧中刺去。

“哈哈哈!”一個刺耳的男聲在一片茫茫中響起。

“誰?”

朱雲腳下微動,隨之一個木桃被踢飛了過去,迷霧背後的那人長刀一揮,傳來木桃碎裂的聲音。

一個人慢慢走近。

竟然是方才那個身形魁梧的僧衣男子。

“你為何沒有死?”

明明他已經被她一刀斃命了才是。

“我的心臟在右邊。”男子笑得猙獰,“你一定也很好奇為什麼沒有中毒?”

他說話的同時,手上的長刀也跟著他的身體動作揮了過來。

朱雲拼命掩飾面上的虛弱,竭力閃開。

“你以為這十年間只有你們在找我嗎?其實我也在找你們!”

他舉起長刀瘋狂地擊向朱雲,朱雲拿起無雁書抵擋他的攻擊,卻只感覺到從劍柄處傳來的猛烈撞擊力度。

在忘生的作用下,她已經報了仇,身體開始迅速地衰竭。一刀一刀砍過來,剛開始的時候她還能精準地還擊,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反應越來越慢。

“是,我是個惡人。曾經少不更事,沒有仔細考慮就隨百家門派屠了你們幾百條人命,我是錯了。但你們要報仇,為何要殺我家人?”男子的聲音愈加狂躁,攻擊也狠厲了不少,朱雲並沒有分神,然而一記長刀還是重重砍在了她的肩上。

疼痛讓她思緒變得渙散,她有些不明白他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那人繼續道:“你為何只找我們這些小賊尋仇?那些策劃者仍然站在高處,你的所作所為能撼動他們一絲一毫嗎?不能!所以,你們就殺了我的家人?”

又是一擊攻了過來,身上一痛,血水滴下。

“我根本沒有殺人啊!當年我加入了一個小門派,只是隨他們一起去到了無雁門,我們去的時候人已經死的差不多了,他們匍匐在滿地屍體中,我卻只覺得害怕和噁心。我想逃的,一個人叫住我,要我也和他們做一樣的事情否則就殺了我。我當時拼命地往外跑,一根長劍從我身後擲了過來,我不由自主地閃開,誰知那隻劍卻刺入一名躺在人堆裡、赤。裸了身體的女子心口。這也算殺人嗎?你說啊!你說啊!”

朱雲聽了,只覺得胸中血氣翻湧,反應越來越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