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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然後……馬車立刻停了下來。

立刻!

葉蓮燈若非扶著馬車側沿,差點沒被甩飛出去!

“你幹嘛呀!發生什麼事了!”

邢墨沉默片刻,涼涼道:

“你若是想回宮去,下了馬車後就站在這裡,寧絕自會派人來接你。”

“???”什麼情況?!

“還不走?”邢墨的聲音陡然沉了幾分,“早知如此,我便不該強帶你出宮。”

哦?怕她走了?

幹嘛搞得那麼像吃醋嘛!

葉蓮燈總算搞清楚了情況,立刻掀開簾子,一下子撲倒邢墨背上,作悲傷狀:“邢大俠!邢大哥!我其實是被寧絕拐來的良家婦女!我打死也不要回去啊!”

邢墨寬厚的脊背似乎頗為震驚地抖動了一下。

葉蓮燈感受到了勝利的曙光,得寸進尺道,“他日日欺負我,不僅剋扣我的吃穿用度,還限制我的自由,連話也不許和別人說。在人前,我是他最光鮮靚麗的王妃,在人後,我連個侍婢都不如!我就是死也不願回去!”

說完,她還裝模作樣地哭了起來。

可聽著這些半真半假的話,邢墨並沒有動作。

這個情況自然在葉蓮燈意料之中,說給她自己聽她自己都不信。

但她的目的本就不在此。

她撲上去,其實只是為了聞他身上那股極好聞的淡香。邢墨身上的味道,像一種她少時飲過的陳年花釀。從那日第一次聞見那個味道,她就忘不掉了。

葉蓮燈其人,看似吊兒郎當滿不在乎,但若是認定了的東西,就是親自把她踢開,她也要回來死死地黏著。

不過出乎葉蓮燈的是,邢墨一直沉默著沒有動作。

按理說,他在看清她真面目後應該掙開她,但是他沒有,就那樣一動不動地讓她摟著。過了好久,他還是沒有動作,這樣一來,反倒是葉蓮燈有些不自在了。

“那個…”

葉蓮燈慢慢地鬆開邢墨,正打算說些什麼,邢墨忽然猛地一抽馬鞭,馬車迅速賓士。葉蓮燈瞬間失去了平衡,下意識地再次摟住了邢墨。

這一次,她沒有防備,絲毫不像剛才那樣裝模作樣,兩隻手緊緊環在邢墨胸前,完全和貼他在了一起。

那距離太近了,近得她清除地看清了他左耳根下的硃砂痣。

“大哥!慢一點啊!”

邢墨幾不可查地一笑:“抓穩了,走吧。”

她當初哪根筋出了問題,居然會覺得這個人很溫潤!葉蓮燈頓時感慨,好不容易出了賊窩,又幸運地上了賊船。

……

寒風蕭索,昏黃的宮燈在濃墨中緩緩搖曳,忽明忽暗。

拂曉將至,整個空中都隱在一片夜色之中。疏星高掛,冷月尤明,唯有天邊泛起的一點魚肚白訴說著夜色的流失。

漪瀾殿的宮女碧兒守在宮門外,又在漫長的夜色中睡著了。

王妃被擄,攝政王大發雷霆,必定要如往常一般遷怒她們這些下人。她本是要隨其他侍女一同被遣回浣衣局去的,但在昨夜的最後關頭,攝政王寧絕忽然將她叫住。

她不敢抬頭直視攝政王,只聽他聲如寒冰,語調再沒有對對待王妃時的溫柔:“你可是她的貼身侍婢?”

“是。”她伏地跪拜,故作鎮靜道,聲線卻在不自覺得顫抖。

寧絕沒有說話,但她已經明顯感覺到了攝政王冷如寒冰的目光紮在她的背上。

昨夜的大火歷時四個時辰總算被壓了下去,公主寧姝攬下了所有罪責。若說以鐵腕著稱的攝政王有什麼軟肋的話,除了葉蓮燈,便是她的胞妹寧姝。寧絕只是罰她禁閉三日,便不再過問此事。

饒是如此,碧兒此刻依然膽戰心驚。

“她走之前,可有和你說過什麼?”

“回王爺,王妃並未對奴婢說過什麼!”

這是假話,葉蓮燈要她注意宮內動向,若有什麼情況便和公主寧姝聯絡。

“她夜裡可曾偷偷見過什麼人?”

“回王爺,王妃這些日子裡一直睡在床榻上,並未有過夢魘。”

這也是假話,葉蓮燈夜夜上房。

好半晌,寧絕才道:“你侍奉她幾年了?”

碧兒戰戰兢兢答道,橫在地上的脊背抖成了篩子:“回王爺,奴婢…侍奉王妃兩年十七日了。”這也是假話,但若要留下來,她必須撒謊。

寧絕沉默片刻,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