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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一雙幽深的眼眸盯著晉寧轉了一圈,也不知是打上了什麼鬼主意。

過了半刻,他這才負手正對著晉寧,悠然反駁道:“我看郡主面帶桃花,看著倒像是紅鸞星動的模樣,若果真如此,那晉兄可不是要去燒香還神了!”

晉寧一聽燒香還神四字,立時就變了面色,原來她自滿了十七歲後,她的母親延郡王妃便每年兩次燒香敬神,企盼女兒能夠嫁個好人家,只是如今已燒了快四年,卻總沒一些動靜。

去年她生日前,連晉懋也都跟著取笑,戲稱他今年也打算要好好的去燒一回香,拜一次佛,祈求讓妹子早些出嫁。甚至還頗為戲謔的說,若她能在今年嫁了出去,他打算捐出十萬白銀,為京城護國寺的佛像重塑金身。以還神願,感激上蒼。

此刻聽花有重說出“燒香還神”一事,她自然也知曉是她哥那個嘴碎的雞婆說的。要說晉寧原以為這事只是兄長在家中取笑,如何也想不到他竟然會說了給花有重聽了,讓她怎不惱羞成怒?

心下念頭微轉,她已是漲紅了臉,當下橫眉豎眼喝道:“花有重,你信不信我打掉你滿口的牙!”

花有重見她既羞且惱的模樣,不由痛快的仰頭哈哈一笑,便自退了半步,做個手勢道:“郡主請!”

事實上,晉懋之所以會在他面前提起這些,是有意想要撮合他與晉寧。晉寧脾氣急躁,性子難免有些魯莽,且不愛受拘束,晉懋是她的親兄長,對她的性子自是最瞭解不過。正因如此,他將自家的世交故舊,自己的朋友細細想了一回,卻還是覺得花有重最是合適的。

一來他對花有重身世家底來龍去脈瞭解甚是清楚,要說花有重早已從花家獨立了出去。既是皇商,前些年更是借了他人名義拿到了鹽引。

這幾年表面看著似乎仍在專心做他的錦緞生意,其實已將不少心力放在了江南道上,柴米油鹽醬醋茶,開門七件大事,他幾乎無所不做。如今不過二十出頭的人,手上的資產卻已是相當驚人的。

二來外人看著花有重不過是個普通商人,說尊貴點是皇商,如何也脫不出“商”這一級,然而晉懋卻是深知究裡的。

花有重師從沈別宴,十歲中秀才,十五歲便已考中了進士,沈別宴曾幾次慫恿他參加春闈,都被他一口拒絕。若是被逼得急了,便憤憤反問沈別宴:師傅你二十歲中狀元,如今還不是辭官在家,只貪那一份悠然自得?

而沈別宴之所以慫恿花有重來京趕考,為的不過是想對得起花老爺子臨終前的託付,見花有重如此固執,他亦無法強求的。再者從他自身來看,他心底倒也並沒指望他真去做官,聽了這話,也就一笑了之,不再繼續勸說。

以上種種優勢也還罷了,而讓晉懋最為動心的卻是花有重這人性情灑脫頗類沈別宴,又已分家另過,父親雖仍健在,但卻少有往來,兄長花有為更是與他涇渭分明。從無往來。這樣一來,晉寧嫁了過去,便是天不管,地不收,依然逍遙自在,無拘無束。

只是他的打算畢竟只是打算,花有重何等精明,一聽出他話裡的意思,立時便閃了個人影不見,此後見面,更是絕口不提晉寧,弄得晉懋哭笑不得,卻也無可奈何只得收了原先的心思。

這些內情,晉寧自是並不知情,說到底晉懋實是打心底是替她寸寸打算。見花有重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心底已是恨得牙癢癢,卻又實是奈何不得他。

恨恨的瞪了花有重一眼後,她氣不打一處的“哼”了一聲隨即甩手快步進了大門,卻是理也懶得理睬跟在後頭的花有重。

花有重知她一向脾氣大,其實並沒什麼壞心,故而只微微笑了一下,卻也並不在意,進門後。便吩咐身邊人道:“去叫幾個人,將左面的小院子細細打掃了,器具都要最好的,被褥也都換新。”

那人正欲離去,他卻又想起什麼似的叫住了他,又吩咐道:“且慢,院子打掃好了,便去集市上看看,若有應時應節的花草,便也買些回來,將院子裡好好佈置一回!”

那人答應著去了。花有重這才心情頗好的沿著曲廊,往正廳走去。

晉寧到初七房內時,卻見初七安靜的靠在軟榻上,慢慢的繡著一張帕子,她似乎很是專心致志,一時竟沒注意到晉寧來了。

晉寧看著一時起了壞心,掩嘴一笑忙躡手躡腳的悄悄湊了過去,在她耳邊大叫了一聲:“初七……”

刺繡本就是凝神聚氣的活兒,初七此時一心擱在活兒上,這下猛然叫晉寧這樣一驚,不由慌了神一般下意識的往後一仰,手中的繡針一下子便戳進了指頭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