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入主心。
一般的江湖高手能發揮出陰顯鶴的劍勢已經是極之難得的修為了,而要像陰顯鶴這般狂風暴雨又連綿不絕,所需要的精神意志和內功修為是多麼的恐怖。放眼整個江湖,在如此年紀有如此修為的,絕對不會超過十個人。
但無論陰顯鶴的修為再是出色,內力總有一個枯竭的時候,而聞採亭一味的被動防守就是在等這個微妙的時機。只要陰顯鶴露出一絲疲態,甚至氣勢上出現絲毫的遲滯,那一瞬間就是陰顯鶴的死期。
聞採亭的戰略沒錯,但他低估了一點。
陰顯鶴的劍光逐漸收縮,但是越收縮越是凝聚,之前那些無謂的虛招和騙招都節省了,每一招都是要與聞採亭交換性命的大殺招,沒有給自己留絲毫的餘地,比江湖裡那些亡命之徒、世家死士還要瘋狂。
兩人從草地戰到院落中心,又從院落中心殺到護牆邊緣,陰顯鶴的劍光也終於從鋪天蓋地之勢變為簡潔明瞭的一劍。可越是簡單,聞採亭就越是頭疼,招架得越發吃力。
戰況終於達到最後的關鍵時刻,陰顯鶴一絕聞採亭露出了怯意,雙眼炸出一個令人心寒的殺人光芒,劍光一閃,一點劍芒就筆直地朝聞採亭的心口飛刺過去。
不等聞採亭作出反應,那劍芒竟然一化為二,分別取聞採亭的左右心口。
這並不是結束,而是開始,隨之就是二化四、四化八,一直演化到聞採亭眼界裡全是炫閃的點點劍芒,使他睜目如盲,彷彿天地間就只有他與陰顯鶴一般,獨孤又冰冷。
如此劍法,已經達到“駭人聽聞”的境界了。
叮……
聞採亭也終於爆發出所有的魔功,雙手以詭異的手法變化萬千,一點接一點的破去陰顯鶴的殺人劍芒。
疼!
但是聞採亭突然覺得胸口一疼,一蓬鮮血噴薄而出。陰顯鶴的劍實在是太快了,快到連聞採亭這個陰癸派的四大元老高手也應接無暇,性命垂危。
“好膽!”
一個快疾的身影突然從聞採亭所在的雅閣飛串出來。人未到,一道銀色光芒就破空而去,直接破掉陰顯鶴的殺戮之劍,將聞採亭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
鄭石如看得目瞪口呆,呢喃道:“‘雲雨雙修’闢守玄……”
項東海倒不多認識這個輩分奇高的魔門高手,經鄭石如這麼一提點,倒是醒起這個傢伙是“陰後”祝玉妍的師兄,在陰癸派裡,他的實力絕對能穩居前四名。項東海想不到陰癸派對“天君”席應的復出有這麼大的反應,連這個甚少出現的長老高手也趕赴這裡,看來“天刀”宋缺給他們留下的印象太過恐怖了。
想到這裡,項東海不禁呢喃道:“這個闢守玄倒不愧是祝玉妍的師兄,至少在功力方面比那個聞採亭高出了不少,也不知道這件事還會牽涉出多少魔門高手來,越來越有趣了……”
就在這個時候,剩餘兩名還有戰鬥力的元老高手截斷了陰顯鶴的退路。這一下,陰顯鶴不得不直面“雲雨雙修”闢守玄。
闢守玄看著略顯疲憊,但鬥志依然昂揚的陰顯鶴,陰笑道:“你這小子壞了我們幾次好事,這一次看還有誰能保得住你。”
“如果我說要保他,你有意見麼?”
項東海的聲音飄蕩而來,乍聽起來無甚威脅,但這聲音彷彿在每一個人的耳朵邊響起一般,久遠深邃。
“誰?”
闢守玄的臉色大變,當即轉向聲音的來源地。
在場的所有人,也就闢守玄一人能分辨得出聲音的來源地而已,所有的人都順著闢守玄的視線看了過去。
闢守玄見那地方無人,當即飛射過去,兩丈高、六丈遠的跨度竟然像呼吸般輕鬆就跨越過去。也就是這樣的宗師級高手,剛剛踏上二樓的木板之時,臉色就變得有若死灰。
頓了一下,闢守玄這才硬著頭皮請求道:“原來是項先生在此,不過守玄還請項先生三思而後行。陰顯鶴這個禍害乃是我們門主點名必除的人物,還望項先生看在陰後的面份上,暫且收這一回口。”
這不是闢守玄怯弱,而是項東海的修為太恐怖了。
四大聖僧是什麼人物,別的人可以不知道,但是身為魔門上一代高手的闢守玄不可能不清楚。即使是“不死法印”大成的邪王石之軒,面對四大聖僧也只能是逃跑的份,而這個項東海竟然也跟當初的邪王一樣,成功在四大聖僧的圍剿下脫逃,還差點讓白道分裂。這樣的成就,讓項東海隱約有第二個邪王的趨勢,連現今魔門第一高手祝玉妍也對項東海相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