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面,他也不僅只是一種姿態,他心中本來不喜藍君孝,藍君孝又給他捅了這樣的漏子,捨棄這個兒子,他毫不心疼!
皇上卻笑道:“太子,你怎麼看?”
司城尚賢走出來,行禮道:“父皇,兒臣以為,藍大人端正嚴明,不偏不倚,讓人敬重;敖大人宅心仁厚,胸懷寬廣,讓人欽佩;多情公子酒後行為略有失端,在誤會中被打傷,雖則讓人同情,但本身也有一定責任;俠義公子雖然衝動傷人,但已經受過牢獄之苦,也算小懲大誡,相信以後行事不會再這麼魯莽。”
這話條理分明,既誇了國舅,又誇了左相,言下之意,還是大事化小的意思。
皇上臉上笑容深了些,略略頷首,道:“各位臣工覺得如何?”
這話意思太明白了,眾人自然紛紛贊太子英明,太子賢德,朝堂之上,和諧無比。
藍成宣倏然就明白了。
司城尚賢素來平庸,性情剛愎,雖然也有些小聰明,但這番話,卻不是臨時起意而說,好像醞釀已久,若是臨時起意,他說不出這樣的話。
而這樣一件小事,即使已經粉飾得遠離了煙花柳巷,青樓酒館,但似乎也不值得皇上在早朝後拿來和大臣閒聊。
結合昨天敖家人的態度和今天國舅爺的轉變,很顯然,這件事,是有人在中間說和。這說和的人,明著是皇上,但皇上最後把太子推到前面來,說出這樣一番可圈可點的話,顯然是給他一個表現的機會,那麼,這事暗中說和的,就只有皇后了。
是皇后要太子在未來岳父藍成宣面前賣這個好。
這件事情,明顯就這麼揭過去了。藍成宣在鬆了口氣之餘,對藍君孝的惱怒並沒有稍減。下午,當藍君孝從順天府的大牢被放出來時,等待他的,是藍府的一頓家法皮鞭。
這一頓皮鞭,把藍君孝抽的兩天沒有下床。
接到京城傳過去的訊息的荊無言來到雲家舊居作客,把這件事當成笑話說給藍宵露聽,藍宵露當初已經料到這事會這樣了結,倒也沒在意,但聽說藍君孝捱了一頓鞭子,表情有點奇怪。
荊無言含笑看著她,自然把她表情變化看在眼底,於是問道:“你似乎對藍家二少有些好感!”
藍宵露沒答,沉吟了片刻,抬頭道:“荊大哥,你上次問我有錢了想做什麼,現在我想到了!”
“哦?”荊無言十分感興趣,看了她一眼,端起幼藍送上的茶,揭開蓋,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
“我想買下桃花閣!”
“噗”一口茶在毫無徵兆中突然噴出,空氣中下了一陣茶雨,荊無言才喝進去的一口茶,就這麼噴了,有沒有搞錯,桃花閣,那是青樓,是煙花之地,你一丞相府的三小姐,一個十五歲不到還沒及笄的小姑娘,去買個青樓當老鴇?
雖然你在我面前一身男裝,雖然你叫所有的人叫你路公子,雖然你說你是掮客路三,可那能改變你男裝下貨真價實的女兒身嗎?
當老鴇,那是一個未出閨閣的姑娘家會想到的事嗎?
荊無言真正瞭解了什麼叫沒有最生猛,只有更生猛。
太驚世駭俗了,太匪夷所思了。
荊無言幾乎栽到凳子下,瞪著藍宵露完全忘了反應,那表情,就像被人在他措手不及時把整個沒有剝殼的雞蛋塞進他嘴裡還一不小心被他吞了的樣子,而且足足保持了十秒。
相隔一張茶几的藍宵露幾乎被茶霧波及,對荊無言的驚愕她表示了不理解:“荊大哥,你幹麼這表情?”
荊無言回過神來,幾乎暴走,他幹嘛這表情?她知道不知道她剛才說了什麼?他咳了一聲,決定用委婉的語氣勸一勸她:“路兄弟,那個……你知道桃花閣是個什麼地方的吧?那個……”
“知道,就是一家青樓。”
荊無言哭笑不得地道:“那你知道青樓是什麼地方嗎?”
“知道,男人尋歡作樂,女人出賣自己的地方!”
“呃,既然你都知道,那個……我這麼跟你說吧,你雖然是有了一些錢,現在桃花閣也的確是在尋出手,可是,那個……那畢竟不是什麼好地方,你還是少接觸為好?”
藍宵露這才明白荊無言想表達什麼,看他那尷尬的樣子,心裡好笑,難得見這個平時瀟灑自如的翩翩公子這模樣,她忍著笑,無辜地道:“既然不是什麼好地方,為什麼你們男人都愛去呢?”
“我……我哪有去?”荊無言幾乎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不帶這麼冤枉人的,他好歹也是荊家的兒子,京城的才子,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