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長本來捏了一把汗,既怕那幫人信口雌黃拿地契說事,讓他這個村長在藍宵露面前有欺騙嫌疑;又擔心藍宵露吃虧。
現在見藍宵露三言兩語就把那幫人打發走了,他們去的竟然比來得更快,心裡又是驚奇又是佩服,心想雲先生的外孫女,果然不簡單。
等眾人散去了,藍宵露才道:“荊大哥,你匆匆從京城裡來,想必也累了,先休息去吧,一會兒回來頭參觀參觀!”
荊無言笑吟吟地道:“不過幾個時辰,倒也不累。路兄弟,為兄倒不知道,你竟然認識周閣老!”
藍宵露狡黠一笑,道:“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認識周閣老?”
荊無言仔細一想,她雖然提到周閣老,好像的確沒有承認過她是周閣老什麼人,眼神閃動間,他笑道:“難不成路兄弟只是嚇嚇他們?”
藍宵露不在意地一笑,道:“他們可是仗著官府的身份,我若不嚇他們,難道還讓他們欺負了去,拿出白花花的銀子孝敬上去不成?”
荊無言想想哈元緯的樣子,不由好笑,道:“說的也是。但是,如果他們真去問了,得知你與周閣老其實沒有關係,不過是借他的名頭嚇走他們,他們怎麼會放過你?”
藍宵露側頭一笑,狡黠地道:“這絲綢廠,可不是我一個人的產業,小問題我能處理,大的問題,不是還有你和那神秘的三老闆嗎?”
“你呀……”荊無言一時不知道該笑該嗔,她說得理所當然,他一想,可不是,同樣身為老闆,這些事情,他們自然不會袖手,而且,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想必正因為這樣,她才有恃無恐的吧?或者從她想要建廠之初,拉上自己來投資,這種現狀也在考慮之中。
她陰差陽錯地提到周閣老,幾乎連他要認為她與周閣老有淵源。他卻不知道,買下廠子之後,藍宵露經常去拜訪老村長,把當初的情形摸了個**不離十。
聽說老村長提到要去周閣老處告狀,那幫人就丟下地契走了個一乾二淨,想必他們是忌諱周閣老的。今天事發突然,她才不得不唱了一出空城計。
當然,她也不會天真地以為只要抬出周閣老的名頭,就能讓這幫人從此不再搗亂,只不過解一時之危而已。剛才對荊無言說的,倒也不全是假話,後面的事情,她即使有能力,也不方便處理,只能交給荊無言了。相信荊無言身份特殊,走南闖北,見多識廣,應付這些小事,毫無困難。
藍丞相府這陣十分熱鬧,自太子妃人選定下來後,送賀禮的,串門的,認親戚的,一時應有盡有。殷奇志自退婚之後,不再來府中,但四皇子卻來得極是頻繁。
司城文康來時,已經不再避諱,雖然每次仍然是由藍君義陪同,但他必去飛燕院見見藍素琴,藍成宣不阻止,藍君義也默許。
最讓藍成宣頭疼的還是藍君孝,從桃花閣傷了敖俊才後,藍成宣真想把除了給他惹事毫無建樹的藍君孝掐死。
可事情已經發生,即使掐死了藍君孝,也解決不了問題。那渾小子還叫囂什麼妓女也是人,也應該好生對待之類,惹人恥笑。
要命的是,太子妃定下來,他藍成宣與太師本應是站在同一陣線上的,卻因為他不成器的庶子藍君孝為了一個青樓歌女把人家最疼愛的唯一的嫡親孫子打得臥床養傷,使這關係一下微妙起來。
哪怕他第一時間就把藍君孝綁起來打了一頓,又送到敖府處請敖府直接處置。
敖太師這個人精卻推給順天府,順天府的於捷更是人精,重辦的是桃花閣,對藍君孝,卻只是一關了事,既不審,也不判,他不敢!
但這不表示他藍成宣就摘清了自己,相反,他更為難。敖家表面上說一切交給順天府處理,這是擺明了要把這事追究下去,這個疙瘩,已經在心裡了,他想再與敖太師毫無芥蒂,已經不可能。
藍君孝,壞了他的大事。
其實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不過是兩個年輕人為個女子打架,還是青樓女子,要是一笑置之,不過是爭風吃醋的小事。
雖然敖俊才被砸得有點重,但是絕無性命之憂,照樣可以娶妻生子花天酒地胡作非為,沒有半點影響,可既然拼了爹,而且兩家的爹都不弱,這就不僅僅是兩個人之間的事,而上升到兩個家族的事了。
都是朝中的重臣,都是位高權重。
一個是現在皇后的爹,一個是未來皇后的爹,於捷怎麼敢去判?哪邊他也得罪不起。
這事讓藍成宣在氣惱藍君孝盡給他惹麻煩之餘,也無可奈何。他倒想把這件事大事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