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是訓練有素的人,也知道此行不會這麼簡單,先前除掉那些圖謀不軌的刺客,也都很疲累,地上雖然又硬又冷,仍然很快睡去。
可是,他們沒睡一會兒了,就被一陣聲音驚醒。
先是幾聲嬌笑,後來便是幾聲嬌軟的輕呼,那聲音嬌嗲入骨,伴著調…笑聲不斷從中間端木長安的帳篷裡傳出來。接著,嬌笑成了嬌…吟,喘…息聲和嬌呼聲不斷傳來,他的帳篷本來在正中,這聲音毫不掩飾,露骨之極,不需要看,也知道帳篷裡面現在是怎樣一幕春…光旖旎的畫面。
聽得那幫刀尖舔血的兵士們面面相覷,面紅心跳。
莫永睜開眼睛,眼裡閃過一絲憤然,他的主子在為這人的安危餐風露宿,這破太子,卻是個色中餓鬼。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更不知道收斂,這樣是存心讓他的親衛不能睡覺,引得人心猿意馬,浮想連翩嗎?
裡面的聲音更加響了,喘…息更急,嬌呼更大聲,魅顏的聲音本來嬌媚,這似乎快樂到極致又似乎痛苦到極致的聲音,讓這幫面對鮮血和殺伐也面不改色的粗豪漢子們人人變色。
相鄰的帳篷,馮安皓連連搖頭,太子也太隨性了些。路途雖然寂寞,但危險全沒減少,怎可這樣沉迷於女…色,宿在客棧倒也罷了,這荒野之中,兩百多人聚在一起,他就這樣無所顧忌,成何體統,成何體統啊!
這樣的聲音,司城玄曦剛開始充耳不聞,他知道這個太子不是表面上這樣荒唐,他故意這麼胡鬧,只要不影響整個行程,隨了他去。
但是,當魅顏的嬌呼和那重重的喘…息聲傳來時,他卻怔了一下,似乎在夢中,曾經有過這樣的場景,但是,那個女聲,柔弱像貓,充滿了痛苦的哀求,無力的抗拒和掙扎,最後淹沒在一陣沉沉的喘…息之中,消失在男人的重重衝擊之中。
是什麼時候的夢,這樣真實,這樣深刻。
之所以說是夢,因為他確定,他沒有做過這樣的事,他不缺女人,只要他願意,想爬上他的床的女人能排滿京城的大街。
如果真有那麼一個女人在哀哭懇求,在抗拒掙扎,他絕不會強人所難。
可他怎麼會做這樣的夢呢?
端木長安和魅顏歡…好的聲音傳來時,他幾乎是突出其來的就想起了那個夢,雖然,他看不清夢中那個女人的臉,而且出現在腦海中的,僅止這樣一個片斷,無跡可尋,可這似乎不是第一次想起了。
他搖搖頭,甩開那份迷惑,竟然會因為一個夢而失神,真是無稽。
帳篷裡的征戰還沒結束,端木長安精神好得很,似乎也興奮得很。甚至到後來,能聽見魅顏有氣無力地嬌聲求饒。
曠野夜風習習,天上幾點繁星,不見月亮,越發顯得那聲音清晰如在耳邊。
莫永近了些,不忿地低聲道:“王爺,那人也太不像話了!”
兩人目光相接,司城玄曦又閉上眼睛,淡淡地道:“隨他去!”
莫永收斂滿臉的不滿和怒氣,低聲對那些支楞著耳朵聽的護衛輕喝:“集合!”
眾親衛恍然從綺思中醒來,個個面紅耳赤,趕緊過來集合,站成三排,立刻又是雄糾糾,氣昂昂的鐵血男兒。臉色堅毅冷靜,剛才的迷情似乎只是錯覺,再從他們臉上找不到半分。
莫永做個手勢,帶著他們在曠野中跑步釋放精力去了。
這時帳篷邊已經空曠了許多,莫永能把大夏國的護衛集合去釋放精力,卻沒法支配端木長安的護衛。司城玄曦睜開眼睛,目光落在遠遠的暗夜之中,鋒銳如鷹。
突然,他身子前傾,就地一滾,遠在半丈外,就在剛才他坐的地方,三支黝黑的小箭深深地插在地上,只留箭羽在外。
曲峰一直在帳外,發現情況有變,立刻帶親衛護衛在端木長安的帳篷外。這時,帳篷裡撩人的喘…息和嬌吟已經停止,只傳來輕輕的淺笑,和雨住風歇後的慵懶。
司城玄曦的身形再變,又是三支小箭插在地上,快捷迅敏,呼吸之間就是一次殺機。司城玄曦在短短片刻,已經連換七個地方,每次都是間不容髮地避開了要命的利箭。
在他第八次換位時,手一揚,三點銀星出手,不遠處傳來一聲悶哼,再沒有利箭襲來。
他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似的,再次席地而坐,目光掃過端木長安的帳篷,只見那一圈護衛之中,端木長安站在帳篷門口,攬著嬌若無骨的魅顏,慵懶地笑著看著他。
他垂下眼皮,淡淡地道:“端木太子,你還滿意麼?”
端木長安